滕王见楚修远和云岁晚也不开口帮着劝,心中已经有所不满。
常言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况且女子哪有能离得了夫家的,现在这姜氏看着再如何果决,定然也只是逼迫舅舅放弃外室罢了。
他觉得自己想的清楚,知道今日也劝不出什么结果了,便找了个拖延的理由。
“舅母,向来和离需要有家中长辈在场作为见证,如今就只有我们几人就算是当真和离,也不符合规矩啊,不如舅母先行回平虏将军府几日,剩下的事情,过几日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聊。”
楚绍誉自以为找到了折中的法子,却没想到两方都不满意。
兴昌伯陈乘风冷声,“向来就没有出嫁女子回家中常住的道理,传扬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云岁晚冷哼,“也从来就没有一个堂堂勋爵,居然在夫人办的宴会上,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勾当,兴昌伯的面子,不是早就被自己扯没了吗?”
她这话说的半点面子也没给,兴昌伯和滕王都骤然看向了她。
不同的是,兴昌伯的眼中怒意肆虐。
滕王则是怨怼,瑞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里外不分,难道她不知道若是姜氏离开兴昌伯,对平虏将军的旧部会是多么大的影响吗?
大夏得用的将军不多,现在云老将军已经年岁大了,要是兴昌伯也被影响,他手上的砝码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他看了楚修远一眼,“皇叔,皇婶是不是近日里心情不好?”
这是在提醒楚修远将人带走,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楚修远摇了摇头,他的确是因着兴昌伯的“恩情”才扶持楚绍誉的,但这么多年和楚绍誉之间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
只是现在,他却觉得,这孩子似乎走偏了路。
为君者自该杀伐决断,不能怯懦软弱,但也要知道什么是支撑王朝稳定的根本。
兴昌伯做下的那些恶事,滕王既然知道,竟然还继续放纵。
此番就不能怪叔叔婶婶给她个教训了。
“我们夫妻的确也呆得够久了。”楚修远站起身。
楚绍誉以为他也意识到云岁晚说错了话,想要起身把人带走了,偷偷松了口气,正想着继续劝姜氏,就见姜氏的大丫鬟已经把包裹一件件往外外面的马车上搬了。
云岁晚看向楚绍誉,“大侄子贴心,连皇婶累了都看得出来。”
她和姜氏相视一笑。
“既然如此,我和瑞王就不继续讨饶了,先走一步。”
她说完转身,竟是和姜氏相携着离开的。
楚绍誉想要和姜氏再说几句,竟然也找不到机会。
他立刻加快了几步,跟上三人,“舅母,您回去也再好好想想,舅舅这么多年对您是真心的,还有平虏旧部,您当真就这样舍弃他们了吗?”
楚绍誉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他坚信,姜氏不会就这样放弃他父亲留下的旧部。
但她也该清楚,凭她的能力,想要带走平虏旧部根本不可能。
别说皇帝不会同意,就算是大将军旧部的那些将领也不可能由着一个深宅妇人这么胡闹。
如果姜氏一意孤行想要和离,那她一定会失去一切,下场寂寥。
姜氏停住步子,楚绍誉唇角一点点上扬,他以为姜氏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