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漪凰垂眸:“太子现在在哪儿?”
“院子,太子自己的院子里。”
王伯连忙带着叶漪凰过去,但在跨进院子时,停住了脚步。
他轻叹一声,语气无奈:“县主,劳烦您自己进去了。爷,不喜欢我们进他的院子。”
“屋子里的打扫,都是让松公公来的。”
松公公,沈翎身边最得力的太监。
想到了什么,叶漪凰颔首:“我知道了,劳烦王伯您在外面等一会儿。”
“好好好,县主您请。”
叶漪凰走进院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味道有点熟悉。
她耸了耸鼻尖,下一瞬,脸色一变,快步冲进了沈翎的屋子。
沈翎躺在床上,床边摆放着一个金镶玉的香炉。
香炉里,一股白中带着粉色的烟雾缓缓升起,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又悄然散去。
叶漪凰却是脸色一变,两步上前,直接拍开了那香炉,一脚踢了出去。
咣当!
香炉在地上滚了一圈,掉在了一旁的水池里。
叶漪凰压根没看,她的注意力都在床上躺着的沈翎身上。
男人脸色苍白,脸上还有一道划痕,血珠已经结痂,为他病态的脸增添了几分艳色。
而他的身上,是破烂的衣裳,那伤痕,是鞭伤。
叶漪凰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太子这是在做什么?”
沈翎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在意识到进来的人是叶漪凰时,他紧绷的情绪再次放松下来,甚至比之前还要放松。
知道对方把香炉扔了出去,他也不在乎,那东西,本就是随手点着的。
至于叶漪凰的问题,沈翎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叶漪凰,忽然说:“你能把面具取下来吗?”
叶漪凰一顿,眼眸微眯:“太子在说什么鬼话?”
“嗯,是。”沈翎忽而自嘲一笑,“我有什么资格呢……”
他说着,眼里却闪过一抹嗜血的疯狂。
只是他遮掩得很好,叶漪凰并未发现。
叶漪凰走到床边,道:“太子,王伯说你不愿意见大夫,是嘛?”
“大夫,大夫有什么用。大夫能让你曾经受过的伤好起来?”
沈翎说罢,缓缓起身靠在床头。
“不用管我,这是我自己该受着的。”
“我倒是真的不想管,但我听说了明日宫中有宴会,您若是不打算出席,我只好自己去了。”
听到这话,沈翎脸色微变,他抬眸看向叶漪凰:“你不是恨沈胤,为何还要去参加那劳什子宴会?那是他给他儿子办的,你也要去?”
闻言,叶漪凰微微皱眉,不是错觉,今天的太子,实在不太对劲。
“不去,我如何知道他最近做了什么?太子,你身上的伤,是要看看。若不然,我只得考虑,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如何能做我的合作对象。”
这话戳到了沈翎的软肋,他抿唇道:“你不愿意跟我合作了?”
叶漪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若是太子执意如此,那我只好换人了。”
“……我知道了。”沈翎揉了揉眉心,朝着外面喊了声“王伯”。
王伯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声音快速跑了进来:“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