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一直不动手,我们岂不是要一直等下去?
难道真要等到下葬那一日?
我不耐烦地咬住下唇,魏子都给我倒了一杯茶:“该来的总会来,你若是鱼饵,那本王就是渔网。”
“莫非王爷……还有什么高招?”我眉眼一动,转头看他,难得看到他这么气定神闲的模样,莫非他还有后手?
魏子都神秘一笑:“你等着便是。”
话音刚落,车头上就传来响动,是周岩的声音:“回禀王爷、柳娘子,那两名窃贼身份均已查验完毕。
“那名婢女就是新进入教坊的琵琶手妙音娘子,家人皆已亡故,至于那名陆大娘,只是下厨掌管地窖的,身份背景没有问题。”
“新来的琵琶手和管地窖的,这些巧合未免太多了。”
我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两个小圆圈,分别连接茶盏:“这个妙音娘子在琵琶部必然受教于薛氏姐妹,我落水那一日和今日向叶梦打探的人里都有她,她显然是一张明牌。
“而陆大娘的地窖和密室只有一墙之隔,她和薛晚晴关系如何,暂未可知,但此人贪小愚笨,不像是她们的人,顶多是一颗弃子。”
“一张明牌加一颗弃子,”我收回手,抬眼看向魏子都:“柳纤纤这一局,是为了试探我?”
所以妙音才自尽得那样决绝,因为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来无回。
而柳纤纤能算到这里,恐怕也算到了之后的事。
若是我一时气急把事情闹大,捉拿她下狱,她恐怕会趁机从天牢逃脱。
再不济,她也能密会宋璟。
到时候的她和宋璟,可比现在更加难以控制。
魏子都冷哼一声:“她赢了,但我们也还没输。”
“是,”
我眼前一亮:“敌不动我不动,我们若是反其道而行之,按兵不动,继续将她困在这里,你说她会出什么招?”
“离百日祭还有九日,
他回眸看我,唇边泛起笑意:“不是什么昏招,就是把宝都压在那一日?”
我和他相视一笑:“那我们不如再赌上一把?”
抬手抹去桌面水渍,马车外突然又响起脚步声,而后是小厮的通报声:“前面的可是魏王府的马车?”
“正是,”周岩回头一看:“你是雍王府上的管事?”
“是,见过周副指挥使,”来人急忙行礼:“小的见过魏王爷和柳娘子,我们家王爷想请柳娘子叙话,马车就停在巷子外。”
雍王叔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教坊距离城北的雍王府少说有一刻钟路程,可事发到现在才过去一顿饭时间,他就算长了翅膀也不可能来得如此如迅速,除非……
我狐疑地看向魏子都:“你搞的鬼?”
“你重回教坊,本王不得卖个面子?”
他一勾唇角,抬了抬茶盏:“何况是雍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