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孟夏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在里头打牌,没有那个少年。
天太黑,沈野确认了一遍,说了句“卧槽”。
“你回来了?”
孟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沈野已经跳下来:“你可算回来了,阿烬这几天都要疯了。”
也不算是疯了,反正不正常,他们在一起混了三四年,他从来没见过周烬那副样子。
他又变成了以前的胡天胡地,飙车酒吧台球厅地鬼混,剩下的时候就泡在俱乐部,彻夜地不回家。
比什么时候都快活,比什么时候都不快活。
太不正常了。
后来沈野憋不住,问他要不要去趟B市。
乌镇到B市不算远,火车票也好买,当天就能到。
周烬不说话,没骨头似的靠着,不许人提她的名字。
谁都看得出来他不対劲,还得陪着他一起不対劲,都快憋疯了。
孟夏想象得出他发疯是什么样子,他在她面前没少犯病。
“他人呢?”
“去镀城了。”
沈野不动声色地拦在她前面,生怕她跑。
“你能不能去找他一趟?算我求你。”
沈野就差喊祖宗了,周烬的病就她能治,他这个人也就她能治。
孟夏说:“他看我也不顺眼。”
沈野说:“没事。”
孟夏:“。。。”
她抿了下唇,上周在医院的时候,周烬让她周末去小夜都,照沈野的话,估计他自个儿早把这事忘了。
“行。”
他忘了,她去一趟,省着哪天他想起来,又翻旧账。
沈野还在前边拦着。
孟夏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现在去?”
沈野这才反应过来:“我待会儿订票,订好告诉你。”
孟夏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脱力似的躺在床上。
掌心被兜里的小银章一硌,她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趟去B市,是去见陈晨。
陈晨前几天从欧洲回来了,飞机落地,给她打了个电话,语调兴奋地告诉她她获奖了。
孟夏听得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