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夏天,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
孟夏在他身边蹲下。
“周烬,我们走吧。”
“去哪儿?”
“离开这里。”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聊及这个话题。
这里不是乌镇,而是那些他们一直逃避,却未有一刻真正离开的囹圄。
离开。
离开那些肮脏,灰败,暗无天日。
她抓住他的手,掌心也沾了泥灰。
“别怕,我走前边。”
周烬的指腹扫过她的脸蛋,蹭上去一道土。
这回她真变成泥娃娃了。
“行。”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皮挑起来,上头一道深深的褶。
“轮不到你走前边。”
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样子。
从小朝河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回头。
——
两人没赶上公交站的末班车,周烬打了个电话,让人把他的摩托弄了过来。
路上周烬破天荒地地沉默。
孟夏的下巴挨着他的背脊,耳边风声呼啸。
快到十水巷时,她忍不住问:“你想什么呢?”
他在巷口刹车。
“你。”
一个包含无数歧义的字。
湿热气息咬着她的后颈皮,极具掠夺性。
孟夏的耳朵滚烫。
活脱脱就是个小流氓。
周烬盯着她的耳朵尖看了会儿,笑得乐不可支:“瞎想什么呢?”
他摘了头盔:“过两天我去趟镀城。”
“去做什么?”
周烬勾着头盔转了几圈:“那里要举办MTP大赛,我打算去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