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他知道,就是我高家要杀他!”
管家不解,“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对高家出手,反而去杀了邹伟业,抄了邹家?”
“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高东升满是横肉的胖脸上,一对老眼透着阴森。
“他知道我高家手握重兵,经营南楚数十年,远非一般豪族可比。”
“他初来南楚,根基不稳,扳不倒高家,更不敢对高家枉动刀兵。”
“所以他才拿邹家开刀。”
“一来,邹家依附高家,整个南楚人尽皆知。”
“老夫今晚没有保住邹家,奉高家为首的豪族们,会对高家心生间隙,甚至会怀疑是老夫将邹家推出去,做了替罪羊。”
“二来,秦川杀鸡儆猴,豪族们对他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三来,秦川这次立威,也向那些备受高家打压的豪族们,表明了态度。”
“洪家的小子,不是当场就向他表忠了吗?”
“豪族之间互相制衡,让我幽禁他的计划也落空了。”
“此乃一箭三雕,这一手玩的漂亮!”
“京都传回的消息,并不可靠。”
“秦川不简单呐!”
“留着他在南楚,绝对是我高家的心腹大患!”
管家擦了擦鼻血,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咬牙说道:“老爷,既然如此,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秦川终究是皇子,他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咱们明着除去他,皇家岂会不管?”
高东升恨恨说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老眼一亮。
看向身后,他视线定格在书架上的卷宗,嘴角逐渐露出一丝阴狠笑意。
“其实也不用非得高家出手。。。。。。”
“南楚郡卫左大营的军饷,郡府已经拖欠了一年。”
“秦川来了,该给郡卫发军饷了吧?”
“左大营千户袁罡这个犟种,正好让他去对付秦川。”
“哼,到时我只要略施手段,军队哗变。。。。。。”
高东升话未说完,高兆富已经听明白了。
秦川刚到南楚,他哪有银子给郡卫发饷?南楚衙门的税银,早被他们各大豪族掏空了,根本拿不出银子。
军队因军饷之事哗变,斩杀藩王,这事在大炎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待秦川一死,高家再出手,开仓放粮,平定了叛乱,斩杀左大营千户袁罡,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这样一来,不仅铲除了军中异己,又除去了秦川,还可借着平乱之机,在左大营安插高家的人,将左大营兵权也掌握在高家手中。
高兆富弯腰谄媚,连连赞叹。
“此乃一箭三雕之计,老爷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