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爪鱼领班看向兄妹俩的眼神一变,从看食物的眼神,变成看不新鲜的食物眼神。可见服务包厢一定很危险,几乎达到必死的可能性。
“跟我来吧。”
八爪鱼领班带着两人走向包厢,伸出一根触手敲门。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只有一条腿的服务生倚靠门边站立,看到八爪鱼领班,整个人瑟缩一下,颤抖着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她替代你……”
八爪鱼领班让开一点,露出跟在身后的白青。
“你可以去外面工作了。”
一条腿的服务生露出狂喜之色,简直不敢相信幸运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连忙道:“好的、好的。太感谢您了!”
他将包厢的门彻底拉开,单脚跳着走进里头。期间差一点摔倒,扶着沙发才勉强站稳。他蹲下来抱起地上的一只鞋,空荡荡的裤管前后晃动着。
白青注意到,他怀中抱的鞋和仅剩的一条腿上穿的鞋是一对,正好能凑齐一双。众所周知,一条腿的服务生不会带着鞋上班。可见,他进包厢的时候还是两条腿,服务客人的过程中失去了一条腿。
这位尊贵的客人是拿服务生下酒吗?
一条腿的服务生离开之后,八爪鱼领班才带着白青走进去。
包厢比大厅高几级台阶,正好和舞台齐平。墙上有玻璃材质的升降窗,关上窗也能看到舞台上的表演,加上包厢内有银幕转播,不开窗也能将舞台上收录到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现在窗就是关上的。
白青路过包厢的时候,有不着痕迹地往里面看过几眼。什么都没看到,玻璃窗是单面的,从外面看不到里头。
包厢很宽敞,柔软的沙发里,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他倒是看不出有异化的状态,但一个人已经把三人位的沙发占满,整间包厢也因为他过于庞大的体型而变得逼仄起来。
听到动静,客人转过头。他的五官被肥肉挤在一起,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根本看不到眼球。
“她是谁?”
八爪鱼领班说:“客人,接下来由这名服务生对您进行1v1的服务。您看可以吗?”
“哦,可以。她看起来挺好吃的。”
白青:“……”
八爪鱼领班像是没有听到客人嘴瓢暴露事实一样,拼凑而成的五官各自为政,勉强露出一个乱七八糟的笑容,叮嘱白青:“好好服务客人。”
白青点头。
八爪鱼领班带着哥哥离去,包厢的门缓缓关闭,白青看到哥哥露出担忧的神情。她也没说什么不用担心之类的话,情况确实很糟糕。
突然从大厅的服务生,变成到包厢服务,显然是过于活泼的兄妹俩让抓不到把柄的少女小饼生出忌惮之心了。
她的感觉倒是没错。
引起混乱的的确是哥哥。
饼干妹妹也确实偷了。
白青心中想着,便听肥胖的客人缓缓抬起头说:“我要喝水。”
包厢里是没水的,白青问:“您是想喝冰水还是温水还是热水?”
肥胖的客人缓缓低下头,眼皮上翻着,似乎已沉浸在舞厅的表演之中难以自拔了。
白青知道得不到回答,打开门走出来。包厢外面没人,她隐没进黑暗之中,取出随身放着的记忆饼干。酆字饼干给她的感觉很特别,收起来之后,她随手又抓起两块饼干。
这随手一抓,其实也是有考量的。
两块饼干里,一块是文字饼干,而且是三个字的饼干——“服务生”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