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伊斯梅尔眸中变换的微不可察的痛意,只觉得心脏也跟着揪紧,尽力压下自己的喘息回答道:
“不用担心……我随身携带着抑制剂。”
伊斯梅尔也是毫不怜惜他,应了声后放开了手,他看着人很明显变得潮红的脸,忽然间开口问:“你一直在使用抑制剂?”
实际上抑制剂并非单纯疏解发情症状的药剂,除却发情,军中的雌虫因着要经常站斗,极其容易产生躁狂症状,也需要抑制剂安抚。
但如果是有雄主的雌虫,则不需要这些药剂了。
抑制剂使用时间太长,也会对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久而久之也会产生依赖性。
兰诺德点头应下,已经伸手从衣兜里拿出了只有指节大小的抑制剂管,可就在人将要打开时,空气中忽然泛起了信息素的浓郁气味。
伊斯梅尔无辜地坐在床边,看到人猝不及防地被大量信息素包围,腕间一软那抑制剂便落到了床上。伊斯梅尔的精神力极高,让这信息素也来势汹汹,还没等伊斯梅尔开口调笑,对方就已经软下了身子。
在对方已经被挑逗得进入了发情状态时故意释放大量、足以腻死人的信息素。伊斯梅尔的做法真是恶劣极了,偏偏又让兰诺德的雌虫脑袋里产生了臣服的冲动。
他甚至觉得幸福,丝毫没有反抗地让信息素进入躯体。这是属于他的、他的雄主的气息。
“我还是第一次见雌虫发情。”
伊斯梅尔轻声说着,伸手将床边的抑制剂拿起。通体澄澈的蓝色,看起来就不太好喝,他拨开封口,另一只手掐住人下颌让因着情欲翻涌而弯腰垂着头的人抬起脸来。
分明更加高大,此时却也像只听话的犬类,仰着头迷蒙地注视他的主人。
他似乎已经难以再回应伊斯梅尔的话,只是身体被人触碰时便不住地微颤。金瞳中刻着伊斯梅尔的模样,又充斥着满腔的情欲。
“张嘴呀,我喂你。”
伊斯梅尔笑说,手指顺着下颚抚上人下唇,摩挲着抵住人微咬的牙关,后者顺从地张开了唇,看着人笑意不达眼底的模样,一瞬间五味杂陈。
伊斯梅尔的拿着抑制剂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他口腔的软肉,可是好苦。
舌尖泛出抑制剂熟悉的苦涩,顺着舌根滑入身体,连带着人的情欲一点点压制下去。伊斯梅尔也稍微收敛了身上的信息素,放开了兰诺德。
体内的药物还没有完全发挥效用,兰诺德带着眩晕感从床上起身,为了确保任务的顺利进行,他向来使用的都是最强劲最方便的抑制剂,好在有南希家族兜底,里面的成分也不至于过于伤身。
但副作用还是十分明显的。
兰诺德也就只敢在他的雄主面前露出这副模样,他相信伊斯梅尔不会对他动手,但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也许是他对伊斯梅尔的滤镜太重,爱让他迷了眼。总觉得伊斯梅尔是一只时而优雅矜贵、时而张牙舞爪的猫。
“好些了吗?”伊斯梅尔好奇地问。
兰诺德合了合眼扫去眉眼间的不适,回答:“嗯,只是有些晕,不用担心。”
说话间那眼神落在伊斯梅尔开合的唇间,浅色的薄厚适中的唇瓣让人无端想起了以后。
他想,没事的,就算雄主再闹腾一些也好。
他一个军雌,皮糙肉厚的也不怕疼和难受。只要能够离雄主再近一步,让雄主再触碰触碰他,他便满足了。
那日之后,伊斯梅尔可算是耳根清净了许久。
内菲尔不再频繁地往主宅里跑,免得再惹上这位阴晴不定的主被找茬,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偏宅二层里做研究。
别看他时常勾引加挑逗伊斯梅尔,本质上仍旧恪守着作为私人医生的道德。
怀斯亚那边被伊斯梅尔拉黑后又舔着脸来好声好气地求原谅了几道,但都吃了闭门羹。伊斯梅尔更是直接让查尔斯拒绝怀斯亚那边发来的所有通讯请求。
这样持续了几天之后,怀斯亚那边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兰诺德这边,仍旧如常。只是这一个星期一来,状态肉眼可见地下滑,身上也多了一丝疲倦的气味,就算是靠着抑制剂,也难掩身上欲求不满的烦闷气息。
好在兰诺德自制力极强,丝毫没有因此改变对伊斯梅尔的态度,甚至还更加努力地学习下厨,听查尔斯说,兰诺德拜托他收集了许多“异星食谱”。
只要内容和伊斯梅尔喜好沾边的,一个也没有放过的全都堆在了桌前。
闲时就看书下厨,忙时几天不见人影。倒是会将伊斯梅尔的菜单安排得妥妥当当,全都是异星菜肴。
什么麻婆豆腐、东坡肉、手撕鸡、回锅肉,总之在异星食谱上的食物兰诺德都会亲自采购食材回来,没有的东西就找相似的替代,最忙的时候也要亲自监督家里的虫仆制作一遍,亲自品尝过后才能安心去忙工作。
要在虫族的世界制作蓝星的菜肴,也真是为难兰诺德。
伊斯梅尔已经很久没接触过这些食物了,一来他就算想吃也不会主动提出,二来他时常处于食欲低下的状态,压根不会想到这一茬。
但在兰诺德的精心照顾下,伊斯梅尔不说三餐吃完,一天里至少也会将那些菜都尝个味。这些天下来,惨白的脸也有了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