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薛砚辞也顺便关了电脑。
他转了下椅子,面朝着书房内的落地窗。
这里本身就属于半山腰的别墅,大部分时候都极为安静。
平时还好,倒是这种节日的时候,似乎就显得过于冷清了。
尤其除夕那天晚上,他还不是一个人度过。
薛砚辞觉得随着自己年纪渐长,好像也越发矫情了。
以前他都不知道孤独的感觉是什么。
现在,开始知道了。
他随意的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的翻了翻微信的聊天记录。
除了日常的商业公事之外,基本很少和人聊天。
最新的发消息人,要么是下属,要么是合作伙伴,基本都是给他拜年的。
他不太会看这些,都是快速的从头划到底。
短短两天时间,上次她和施缱的聊天记录,已经被埋没在这堆拜年消息的最底端。
薛砚辞重新点开,就看到施缱给他发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着实是把他气到了,所以没回。
后来她也没再给他发过消息。
这两天,他在家里闲着没事,好像这种空闲,就会在无形中将那股没消散的怒气慢慢扩大。
但薛砚辞不是一个会自己生闷气的人。
他心里不舒服,肯定也不会让她舒服。
……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施缱还和谈薄衾在一起。
面吃完了,但有些话还没说完。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本来我也一样,但我已经问过我爸了,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谈薄衾一字一顿:“现在我爸的生活是安定了,但其实在我小时候,他因为家族身份的尴尬,一直都在忙着从底层往上爬,那个时候我太祖父根本就不想认他,虽然他流着谈家的血,却过着比普通人还不如的生活,每天都为了生存忙碌,所以应该没什么时间搞男女情爱,他说对你的妈妈,纯粹只是仰慕,并无其他。”
他的脸很真诚,看向施缱的眼神和说话语气,也是语重心长。
施缱的心在往下沉。
从今天一见到他,心就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沉。
他的表情和态度,不用他开口,其实她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那种以为失而复得,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又被残忍拿去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有家人围绕的人,体会不了那种感受。
施缱低下头,小声说:“我妈妈在去世之前,告诉我,我从小认识的爸爸,并不是我亲爸,我的爸爸另有其人,但她直到离开,也没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可我不甘心……”
施缱说话的时候,眼泪都吧嗒吧嗒的掉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