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双穗找了半天,发现没?有比这一对昆火耳珏更适合的了,这本是八王姬的佩饰,尊贵无双,又?能昭显恩德,便是日后出了事?情,有八王姬兜底,她跟乳母也不至于会被?牵连。
做善事?嘛,当然要量力而行,免得?惹祸上身,这一点江双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再说?,她做善事?,也等于八王姬府做善事?,想?来八王姬也不会追究她先斩后奏。
江双穗拧下一枚昆火耳珏,它好?似一轮着火的月,流光溢彩,熠熠生辉,那一线天光照耀在江双穗的脸庞,当真是神女下凡,蒋松庭看得?痴了,将?这一幕深深镌刻在心底,他双手郑重伸出,“谢小姐恩情。”
“刺啦——”
一枚流箭穿过耳珏的中央,擦过蒋松庭的眉骨,溅出一道血墨后,将?一轮满月昆火钉在了窝棚边上。
“谁?!!藏头露尾的滚出来!!!”
蒋松庭一把扯过江双穗,将?她护在身后,而孩童们?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嚷嚷,“是,是马儿,好?大好?肥的马儿,还有个?脸臭臭比我?臭臭还臭的小婆娘!!!”
“放肆!”
雷夏冷喝,掌了那带头的一个?耳刮子,痛得?他哇哇大哭。
“哇这婆娘好?凶哦,肯定没?人要!”
“当然啦,穗穗姐姐才是仙女,她们?屁都不是!
雷夏气得?心口起伏。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亏得?她之前还想?说?动八王姬,救治这些灾民呢!
连小的都这般恶臭,大的自是不必说?!
蒋松庭的目光却是越过了这一幕的混乱,落在了最初射箭的恶徒身上。
锁骨笼着一层遮阳的轻纱,隐约可见那前头绘着一朵尽态极妍的金宫旋复花,点缀着一粒粒饱满细腻的蚌珠。她亦挽着一条黄蕊色的披帛,纱衣清透,几乎要溢出那一抹软绵肌肤。
与时下女子追求的纤瘦春体不同,她反而很腴润,丰脂,处处透着一种荤浓娇蛮的艳丽。
“我?当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什么小白脸儿呢,原来是个?臭烘烘的小乞丐儿,啧,真的是饥不择食。”
这姑奶奶从天而降,腰跨一匹黢黑天马,手持一副九石巨弓,凌凌赫赫,霸道无双,与她娇小玲珑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额心环着一条血桃色抹额,耳配一条曲曲绕绕的朱砂眼?白蛇,冲着左右点头。
“去?,把那通敌玩意儿的衣裳发带都给拿走,我?倒是要看看,没?了本宫的吃穿用度,她一个?卖身的小奴婢,偷什么来养这个?臭乞丐儿。”
江双穗还蒙着呢,就被?雷夏跟雷秋抓着,揪了一下耳朵。
刺啦,血淋淋飙了出来,江双穗痛得?大叫。
一群孩子们?蜂拥而上,拳打?脚踢,“坏人!坏人!放开穗穗姐姐!”
阴萝眼?风一扫侍卫,“都是死人吗?看我?的人被?一群光屁股的毛孩欺负?给我?折断他们?那不干不净的手!”
“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爹娘爷爷快来——!!!”
又?是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
然而阴萝敢进村,就是带了一群强悍武力。
“小殿下,您的耳坠,这小骚蹄子果真是盗了您的私物来招摇撞骗。”
雷秋恭敬呈上。
“……?”
蒋松庭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