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卖的,哪里是妾身的面子?恐怕是王爷的面子吧?”
我一阵失笑,摇摇头道:“难怪王爷今日一直让妾身等着。”
原来他让我等的不是周岩,而是等雍亲王,也难怪他能那般气定神闲,还说自己是渔网,这下子大鱼不就上钩了?
“好说好说,”
魏子都悠哉悠哉地端起茶盏:“那一日你落水,他也十分愧疚,本王不过给了他一个台阶。”
我起身理理衣裙,准备过来,听到这话又促狭一笑:“看来妾身说错了,他不是卖王爷的面子,而是对妾身爱屋及乌罢了!”
“咳咳!”他一口茶水呛进喉咙,好容易平复下来,抬头睨我一眼:“哪有人这般说自己的?”
“妾身又没说错,”
我撇撇嘴,掀帘下车:“妾身去去就来,王爷稍待。”
“速去速回,本王等着。”
我答应一声,跟着雍王府的管事离开了。
当我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之后,周岩犹犹豫豫地靠近车帘:“王爷……还,还有一件事,方才柳娘子在,末将没能说出口。”
“何事?”
“方才审讯那个陆大娘的时候,她提到柳娘子身手了得,但后来又来了一个蒙面女当她的帮手。”
“帮手?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没查到,但是从当时情况来看,屋里的确还有一人,”周岩压低声道:“而且陆大娘还听到那个蒙面女喊柳娘子殿下。”
这话说完,马车内就是长久的沉默,像是话语都被丢进了漆黑的深渊,没得到丝毫回应。
时间一久,连周岩也不安起来:“王爷?”
“此事……不用再往下查了。”
魏子都停顿了许久才往下说,声音艰涩,语气沉重。
“可是王爷,若是柳娘子背后有人……”
“周岩!”魏子都猛然打断他的话头:“本王说了不用再往下查了,此事本王已有决断!”
周岩一惊,低头行礼:“是,王爷!”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我已经上了雍亲王的马车,一进去,他便是拱手一礼:“柳娘子见谅,教坊内不太平,差点殃及娘子性命,本王回头一定重罚他们!”
“王爷太过客气了!”我连忙行跪拜礼:“霜雪一介乐妓,如何当得起王爷大礼?”
“免礼,免礼,那你我都无须多礼了!”
雍亲王和善一笑,我们礼让着相对坐下,管事立即过来奉茶。
等管事退下,他又道:“柳娘子那日落水、今日又遭遇窃贼,不知娘子可知,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
“王爷也注意到了?”
“呵呵,”
雍亲王摸摸山羊胡一笑:“大梁教坊是本王一手复兴的,以往教坊中从未出过这么多得事,本王又怎么可能不起疑?柳娘子方才是从魏王爷处来的,想来你们应该有了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