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呗,晚点我也该回去了。”温淑对着曲子拍了张照,随意般回道。老街附近没什么吃的,鹿景对这一片熟,找了家三千米外的餐馆先定了位置。光线已经没那么灼热,温淑戴了口罩在门口等着,周文律开车停在她面前。副驾驶的门开了一半,对方的目光落在前方压根没看她,温淑犹豫了一下,手落在了后车厢的把手上,同时鹿景却摇下了后座的车窗趴在上头喊她:“快上车了。”被突然出现的鹿景怼脸,温淑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再看两人都看着她。上就上呗,她怕什么。温淑迈前一步,弯腰坐在了副驾驶上。周文律小幅度弯了弯唇,转过头看向了前面的路。鹿景无声地笑了下,低下头给温淑发消息:“啧,你还说顺其自然,我怎么看怎么都是一股即将旧情复燃的气息。”“滚。”温淑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不是说回来请我喝酒?还有你女朋友呢?”“明天呗。”鹿景回,“主要昨天刚好改了下曲子,就喊你来试试了。”“你要不跟音乐过一辈子吧。”温淑无语。鹿景乐不可支,笑出了声,却没再回她了,反倒是抬起了头,大声询问:“周导,明天出来喝酒不?”温淑长到现在,要说有什么特别合不来的人,赵子枫那种单纯恶心人的不算外,还有一个自小就会被拿来对比的“青梅”存在。她学跳舞,“青梅”也学跳舞,她弹钢琴的时候,“青梅”就在隔壁琴房调弦,她和霍昭一起上学放学时,“青梅”也像个尾巴一样跟在身后。乃至后来读高中时,评选个校花,对方也压她一头。还好读大学后对方出国了,两人再也不用拿来进行对比。于是温淑实实在在没想到,这个“青梅”成了鹿景的女朋友。“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江轻笑嘻嘻地站在温淑面前,炫耀似的扬了扬她牵着鹿景的手。温淑沉默了。鹿景笑得花枝招展,解释道:“她非得保密,说你肯定猜不到我女朋友是谁。”确实,这俩还能凑到一起的,她都惊呆了。温淑皮笑肉不笑:“你俩咋认识的?”周文律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还没来,酒吧包间里此刻就他们三个人,温淑坐在两人对面,对面甜甜腻歪在一起的模样格外刺眼。“说出来你可以能不信,他是我大舅的二姑的侄女的外甥。”江轻笑嘻嘻,端着面前的酒杯抿了口。温淑懒得听她胡诌,直当当地翻了个白眼,直接吐槽:“那可真有你的,江哭包。”两人虽然不太合得来,但其实要说关系多差倒也没有。江市就那么点大,人情关系往来江家和温家也有不少联系,所以长辈父母总喜欢拿来对比。温淑性格有些争强好胜,自小便死咬着牙努力,成绩和音乐方面一直要强过江轻一些,至于霍昭么,温淑家和霍昭家隔得自然关系更好一点,大概是好胜心作祟,江轻那会还放狠话说要抢走霍昭。小时候的玩笑话罢了。江轻性格柔弱些,身体素质也不太好,从小多灾多难,大小病不断,成绩差了些,所以高中擦着分数线才进了长礼,据说为此还哭了好几天。那会温淑便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哭包。久违的称呼,江轻倒不生气,反而笑吟吟道:“那也比你强,追认追了这么多年还没抱上。”“”温淑沉默了,杀人般的目光朝着鹿景就瞪了过去。她位置坐在左侧,右侧是鹿景和江轻,他们俩过去不远便是包间的门。好巧不巧,江轻这话刚落音,包间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周文律就这样出现在几人面前。“”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要不先跟这两人绝交了吧?不是,我为什么会跟这两人做朋友的?温淑内心千军万马奔腾而过,面上却丝毫不显,只遮掩性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大喝了一口。包间灯光此时正切换到了湛蓝色,周文律踩着碎光走进,眼里泄出几分笑意。但他没说话,只安静地坐到了离温淑不远的地方。“咳咳。”鹿景虚虚咳了两声,试图挽救这一段友谊,“我之前被私生粉跟到酒店差点失身,都是我女朋友见义勇为救了我,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温淑不明所以,她和江轻的联系从高中以后就断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对她的信息断层太久,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鹿景这一句“见义勇为”。江轻娇嗔地撞了一下鹿景,这会也没了调侃温淑的意识,解释道:“我学法律的,那会出差刚好住那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