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身边,终究一个人也留不下吗?
从栖凤宫出来,天色已经晚了,段浮没有乘坐轿子,就像那日王妙菱从栖凤宫出来,又慢慢走回鸾飞阁一样,他也踏着王妙菱那日走过的路。
原来是这样的心痛。
她在伤心,也在生气。
气他最后时刻还放不下赵沛芹,也伤心他在那时,想也不想的怀疑了她。
段浮在前面走,其他人就在身后跟着,浩浩荡荡地皇帝仪仗今日又萦绕着别的氛围,逼人的威压感不见了,反而覆盖着一抹忧伤。
段浮不知不觉走到了琼华宫外,却在宫外驻足许久,不曾再进一步。
全永元也跟着在后面等了一会儿,才上前说:“陛下,奴才去鸾飞阁通报一声,让瑢婕妤出来接驾?”
段浮看看天色,摇摇头:“不必了,她估计也睡了,朕就是来看看,不用打扰她。”
“是。”全永元暗自叹息一声,他就没见过,一个帝王站在妃子宫前不敢进入的。
伺候段浮这么久,他也看明白了,段浮外表生人勿进,实际上心里就是个缺爱的孩子,生怕被谁抛下。
全永元抬头看向琼华宫的牌匾,又看了看段浮。
终是付出多的那一方承担更多委屈。
段浮在琼华宫门口站了整整两个时辰,就跟罚站一样。
消息传遍整个后宫,虽然各宫都没有什么动静,但在宫内都议论炸了。
而王妙菱始终没有出来看段浮一眼,也没有让随意一个宫人出来传话。
所有人都觉得,这二人要离心了。
别管是谁失宠,这对她们来说,就是大好的事情。
虽然每次侍寝的时候,段浮都说身体还未养好不能同房,但后宫的人都能看出来,段浮的身体一直在变好,能圆房是迟早的事情。
她们都以为这个机会不是皇后就是瑢婕妤,但现在皇后名存其实,瑢婕妤又和陛下离心。
“娘娘,咱们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永和宫中,绣琴压着隐隐的激动对丽妃说:“现在您是宫中唯一的妃位,还有协理六宫之权,你现在的位置,就相当于皇后啊,如果能先与陛下圆房,若再有个皇子,那……”
“绣琴。”丽妃似乎并不在意,只专心绣着手中一个黑色金纹的香囊。
“你之前不是总劝本宫,不要和瑢婕妤斗吗?怎么今日又让本宫去争宠了?”丽妃一边绣着香囊一边说。
绣琴着急了:“娘娘,这不一样啊,当时瑢婕妤深受宠爱,咱们去争不是上策,但现在瑢婕妤与陛下离心,其他妃嫔都要趁此机会接近陛下,如果娘娘您不先行下手,让其他妃嫔抢先,岂不错失大好良机?”
绣琴见丽妃还是在专心致志地绣着香囊,她又上前说:“娘娘,咱们现在不是和瑢婕妤斗,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和宫中其他的妃嫔斗,如果哪日瑢婕妤再度得宠,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了。”
丽妃思索了片刻,放下香囊对绣琴说:“你也觉得,瑢婕妤和陛下不会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