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在明知道对她很危险的情况下,逼迫她把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拿出来。
那样岂不是把她推入危险的境地?
菱儿自从入宫,看似嚣张,实则步步小心,如履薄冰……
若那个时候,菱儿真的把解药交出来,自己该如何护住她。
段浮深知自己那个时候想的是如果王妙菱解释不清,就将她降位禁足几日,等她的书籍编撰好了,就可以一举将她封为昭仪。
可……
这是护住了她吗?
段浮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以往都是别人辜负他,可今日,他也成了那个背叛之人。
他深知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现在菱儿该有多伤心。
段浮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忽然转头向殿外追去。
“陛下……”舒昭容轻呼了一声,又停了下来。
让他去吧,陛下愿意放下颜面去和妃子求和,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妙菱没有乘坐轿辇,在荔枝的陪伴下,慢慢走在夜晚的皇宫之中。
两侧的宫墙很高,似乎连宫外的风都吹不进来,四周静悄悄的。
小太监抬着轿辇跟在她身后一起缓缓的移动,王妙菱似乎想什么失了神,不说话,眼中也没有光彩。
以往都是坐着轿辇,现在她才知道从栖凤宫到鸾飞阁竟然这么远,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头。
段浮追了出来,却在能看见王妙菱的轿辇时停了下来。
全永元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看看王妙菱又看看皇上:“陛下,需不需要奴才把瑢婕妤叫住?”
段浮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他无颜面对……
哪怕是夏日,夜晚的风也有一些冷。
吹到王妙菱的心里,这风就更冷了。
荔枝担忧地看看王妙菱,最后也没有说话,她虽然迟钝,但也能感知到主子的心情非常差。
王妙菱和段浮离开之后没多久,昏迷不醒的皇后在床上突然又磕出一口血,瞬间沾满枕头。
“皇后娘娘又吐血了,张太医,张太医!”韩才人惊恐地叫着。
刚松了一口的张太医又赶紧跑到床边给皇后检查。
这会也有小太监从栖凤宫跑出来找皇上:“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又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段浮烦躁地皱起眉头:“她醒了吗?”
小太监赶紧回答:“没有。”
段浮沉默半晌,这种把戏玩了一次又一次,赵沛芹竟把他当傻子,没个够。
段浮并不想再见赵沛芹:“吐血了就让太医治,治不活了再来禀报朕。”
小太监愣了愣,赶紧低头:“是。”
段浮又转过头看着王妙菱走远,他也不想去栖凤宫,索性便回了养心殿。
段浮的仪仗晃晃悠悠的向反方向离去,另一边已经走到拐角的王妙菱此时顿住脚步,缓缓转身看向远处的仪仗。
她慢慢扬起嘴角,笑容既是苦笑又透着几分嘲讽。
她缓缓开口:“这……才是臣妾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