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介意过和你绑定阴缘契这件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膈应?”
说着不等她开口,又正色问她,
“是我之前做了什么冒犯到你身份的事情吗?”
见他突然严肃,楼滢滢忙摆手,
“没有没有,你没冒犯我。”
非要说的话,她冒犯他的次数还多一些。
本想打个哈哈把这一茬揭过去,却见顾京墨依旧一脸正色盯着她,似乎非要等一个答案。
楼滢滢莫名的,心尖微微有些发紧。
往旁边沙发上一坐,她将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像是一个被叫家长的小孩,而后小声问他,
“你见过我工作的样子,对无常这个职业,不会觉得排斥吗?”
都说医院是最靠近死亡的地方,无常最常驻守的地方也是医院。
可医院里头,医生是救人的,无常却是负责带人走的。
没有人会喜欢无常的出现。
因为那往往代表着身边有人死去。
就像每个人死后虽然都会办丧,但正常时候,人们碰到丧葬店的时候往往都是绕着走,就怕沾染了一丝半点的晦气。
楼滢滢成为生无常后,对这些事情可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可那天顾京墨试图挽救那个将死之人时,依旧叫楼滢滢心底生出一种难言的挫败感。
那是一种明确认识到她和顾京墨之间隔阂的挫败感。
哪怕相亲被嫌弃的时候她都不曾有过那样的感觉,可那天顾京墨明明没对她露出半点嫌弃或排斥的眼神,她心里就是莫名的有些难过。
楼滢滢从来不是个敏感自卑的人,可那天在顾京墨面前,她敏感了。
或许内心深处,她害怕他也会嫌弃她。
她声音很轻,但听在顾京墨耳中依旧叫他心尖蓦的一颤。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她介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