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浮沉面色微变,顿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舆图是做什么用的?”
“画得很粗糙,上边只有这几个村子、县城还有……几个山头。”周岸拿着舆图琢磨了半晌,“连城墙都没画,城门也只标了一处,肯定不是攻城用的。倒是这几个山头画得挺细,把村子通过去的岔路口都标了。”
尤其是凤鸣山的位置,被重点画了个圈。
“他们不会是想投奔咱……凤鸣寨吧?”季浮沉问。
“也不是没有可能,若他们想安定下来落草为寇,凤鸣山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可不知为何,季浮沉总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这几人稍加打听就能知道凤鸣山的规矩是不可滥杀无辜,可短短几日功夫他们却已经杀了七口人了。
这几人会不会和后山那条绳子有关?
“后山的事情,不会是他们干的吧?”季浮沉压低了声音问。
“那人的伤不是新添的,应该是来之前就伤了,他们拖着个这样的伤患,还要分出精力来跑去爬凤鸣山,有些说不过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来的不止他们四个。”
季浮沉被这话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周岸身边靠了靠。
周岸对他这副依赖的姿态很是受用,开口道:“放心吧,就算再来上十个二十个,我也能保你周全。”
“他们……”季浮沉还欲再问什么,却见那大哥端了一盆水过来了。
“官差大人,水打好了,我直接泼醒他们吗?”
“嗯。”周岸点了点头,对方闻言一盆水泼下,将挨在一起的三人兜头浇了满脑袋水。
三人被水这么一浇,迷迷糊糊都醒了过来。
其中一人开口要骂,周岸长刀一提,直接顶在了他喉间,“我不问别开口,不信你可以试试。”
三人早已见识过了周岸的实力,都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你要不要进屋?”周岸忽然转头看向季浮沉。
“我想看看你……审问他们。”
“我一会儿可能会动刀,也可能会杀人,你不害怕?”
“我……”季浮沉看了一眼地上那三人,“你动刀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闭上眼睛不看。”
那被长刀抵着喉咙的流寇怒目瞪着两人,那表情仿佛在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这腻腻歪歪?
“好。”周岸又将目光转向手里拿着盆的那位大哥,“你呢?”
“我也想看看……”那大哥挠了挠耳朵,小心翼翼问:“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