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镌白怕岑虞又哭,对眼睛不好,在家陪她,没让她来。
岑眠叫了程珩一来,觉得有他在的话,刻刻也会更高兴。
墓园里的坟墓一排排。
岑眠往上走时,打扫的大爷从上面走下来,嘴里小声嘟囔:“真是人不如畜生,猫狗也要住墓地。”
岑眠听见了,脚步微顿,当没听见。
程珩一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到了刻刻的墓碑前,岑眠放上买来的花,摆上了刻刻爱吃的各种零食。
程珩一静静地看她忙活,知道这些事情她想要自己完成,只在岑眠需要的时候搭把手。
之后,岑眠席地坐在墓前,像抚摸刻刻那般,抚摸着墓碑,跟他说话。
让他在那边好好的。
叫他记得去看看思思怎么样了。
听见岑眠提到思思,程珩一抿了抿唇。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墓碑上,那一块墓碑,正是思思的。
岑眠没忘记给她也带一盒猫罐头,摆在墓碑前。
墓碑上,思思的生年是他和岑眠捡到她的日子,卒年和生年的日期相隔,只有短短半年。
程珩一想起之前岑眠哭着跟他说,思思死了。
她害死的。
这件事情,他始终不知道原因。
离开墓园时,程珩一还是决定问她。
“思思她,到底怎么了?”
岑眠的脚步顿了顿,抬起头。
程珩一站在那里,漆黑的眼神认真地凝望她。
岑眠回忆起了那段令她非常痛苦的高中生活。
藏了很久的怨恨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一瞬间被勾了起来。
岑眠觉得,既然程珩一在那时候选择了离开,现在也没有立场再问她,在他缺席的时间里,她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告诉你。”
“程珩一。”岑眠连名带姓的叫他,仿佛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墙,“不关你事。”
程珩一怔了怔,感受到了她突然的防御,鸦羽似的眼睫轻颤。
因她突如其来的抵触,显得那么无辜。
岑眠对上他无辜的眸子,抿着唇,轻声控诉:“是你先走的。”
就算她理解,谁都要以自己的前程为先。
跑得慢的,就要毫无怨言的被丢下,但这个小疙瘩,始终存在。
换作是其他人,岑眠可以做到一点不在意。
但谁叫走的人是程珩一。
这个仇,她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