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洛梅气哼哼的,“碰上她这样的亲戚真倒霉。别说她了,我妹子这马上结婚,我找人借六尺布票,年底结算了还。”
“六尺啊?”
洛梅跟他过这么多年了,知道他在愁什么。“跟婆婆要布票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这是任务。”
“唉、知道了。”
姐姐姐夫也在琢磨着给她的小家添砖加瓦,定下了婚期这事儿就算正式提上了日程。男人临走给了洛兰一个小小的布包,主动开口解释。
“这是我妈给你的,你自己收着。下周末我来接你,到市里去买结婚用品。”
洛兰看看手绢包,又抬头瞅他一眼:“什么啊是?”
“彩礼。”
“我二婚,这就不用了吧。”
“该有的都得有。”
男人将手绢包塞她手里,笑容中满是鼓励。你不比任何人差,值得最好的对待。不用觉得自己是二婚而矮人半截。
“那我走了,周末来接你。”
“好。”
送走男人,洛兰回了自己的窝棚。进去后关上门,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打开了那个手绢包。厚墩墩的也不知道是多少。
最后一层打开,映入眼帘一张大团结。再仔细看,居然是一沓子大团结,一张零钱都没有。数了一下,整整齐齐二十张。
这么多的彩礼,自己是不是得重新考虑嫁妆的问题。晚上将钱揣兜里她去姐姐家,拐进胡同后猛的被人撞进了怀里。
“哎呀、”
下意识呼痛,这谁啊这么莽莽撞撞的。耳边听到抽泣声,低头一瞧是李家的新媳妇。今年年初刚结婚,如今还大着肚子呢。
“怎么了这是?”她关切的问。
“呜呜、洛兰,他们欺负人。”
系统开心的手舞足蹈,出来找姐姐也能吃个瓜,不愧是它选的吃瓜人。洛兰对它这瓜来疯行为哭笑不得,刚想接着问问情况,院里冲出来一群人,头一个就是李家老婆子。
“跑,跑了你就别回来。小娘皮敢跟老娘叫板,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拿什么跟我叫板?”
“盐吃多了犯咸。”
哦,洛兰眼睛亮了一下。以为是个软柿子,结果是个小刺猬,也会张口露出獠牙。这话对于这些女人来说分量不大,主要是这种反抗的举动,一下子就把李老婆子给激的更加恼怒。
果然李老婆子抬手拍了下,气的直哆嗦。“反了你了,敢跟婆婆叫板。”
小媳妇躲在洛兰身后,“都来看啊,婆婆打儿媳妇了。大家都来看,李家老婆婆动手打儿媳了。可怜我还怀着李家的种啊,就被他们这么欺负。”
李家仨儿子,这是老大媳妇。婆婆也才刚四十虚岁,且年轻着。小媳妇也挺会,知道怎么拿捏她,开口就说她打儿媳妇,败坏她家风向。
“谁打你了啊,谁打你了。你个女人别胡说。”
李老婆子原计划是以长辈压制,结果如今被小媳妇牵着鼻子走。但这女人反应非常快,冲吃瓜群众嚷嚷后抬手推了大儿子一把。给他一个你上的眼神。
李老大懂得母亲的意思,上前冲着媳妇就来了。月色下男人脸上的怒容看的真切,洛兰下意思的护着大肚婆。
“冷静,冷静,你媳妇怀着孩子呢,有什么话好好说。”
这时代家暴可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十有八九都这样,基本没人管。就算告到妇联也顶多劝几句拉倒,有的女人甚至被丈夫虐待的受不了去跳河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