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棉花摔她脸上,她能耐她自己纺去。”这招她使过,能镇住老婆子啊。我可是实打实教你了,你咋还不会?
“我、我不敢。”
“那你就敢跳河?你上有父母,下有才几个月的孩子。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可是、呜呜、”女人又哭起来:“我真的没法活儿了。挨骂我能受着,可这一天天干不完的活计,我真是受不住了。”
“你男人呢,他怎么说?”
“他、他说那是他娘,他娘一辈子不容易,让我顺着。”
“狗屁的不容易。他娘不容易又不是你照成的,干嘛你来弥补?”
“嫂子,我、你刚才就不该拦着我。我真的不想活了,死了就再也不用受折磨。”
“你死都不怕,你还怕活着?要是我,谁敢这么欺负我,姑奶奶豁出去跟她干到底。”
“我、我不敢。”
“那你去跳河吧。”
洛兰真看不得她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人家往死里欺负你,你还在这儿不敢、不敢。有什么不敢的,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做,她真的不明白。
寻死,那是一时的冲劲儿。被劝下来拉住,此时她哪儿还有死的勇气。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困的眼皮打架。
什么话都不再说,她居然就地躺了下来。洛兰伸手拉她,她低声推拒:“让我睡会儿。”
说着话,这女人居然真的睡着了。洛兰都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心小。说心大吧,却一直说自己不敢反抗。说心小吧,却是说睡就睡。
这人少说也七十斤左右,她也不能抱着送回王家。既然这么困,那就睡一个小时吧。她守着。河边凉爽,她看没人卷起裤腿洗洗,又用毛巾把身上也擦擦。当然是那种将手伸进无袖背心里的擦法,这幕天席地的她可不敢脱了衣服。
一直没碰到人,村里人大部分都是打井水吃,河边一般用来洗衣裳什么的。大晚上的基本没人会来。
解开头发她弯腰在河里清洗,一块儿胰子用的只剩半拉。以前用胰子都会被说不会过,如今她自己其实更舒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干净,她坐在草地上静静的梳理发丝。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跟那个什么系统沟通。
“你能看到我做什么吗?”
“看不到。我只能透过你看到、听到。但你自己我是看不到的。哎呀,你就别操心了,我就是收集家长里短的八卦而已。”
“你收集这些有什么用?”
“这个不能说。”
好吧,生活在市井,最不缺的就是家长里短。拿这些来换钱,她妥妥的净赚。衣食、系统里这些最多。也不知道它从哪儿弄来的,看着都很精细。
布料、食物,系统觉得这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用这些收集数据,实在是非常划算。这个宿主跟它磁场契合,是它找了许久才锁定的。
“哎,你醒醒。”
这么长时间了,她家人居然也没找。洛兰同为女人,不禁有些可怜她。伸手轻轻一推,她居然惊的一骨碌跳起来。
“别打,别打,我马上干活。”
嘴里说着话,双臂挡在胸前整个人蜷缩着。眼睛闭着不敢看,掩耳盗铃般在躲避着什么。
“别怕,是我。”
这回听清了,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等看清周围的景物,思维一下拉回到现实。“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不是在外头好久了?我会被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