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更气不打一处来,旁边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我又怎么责问得出这畜生背着我搞我老婆的话来!?
愤慨至极的我抵住他的腰用力一顶,皮鞋底总是比拖鞋更抗滑的,尽管他比我更壮硕许多,但也只得与我一起跌进一旁的温泉池里。
没有丝毫思想准备的他连连呛了几口热水,我则趁机猛按他的头,如雨的拳头不停挥了上去。
周围人群的口哨声,女客的尖叫声,场面十分混乱。
等再冷静下来,已经是在龙泉保卫科处了。
我浑身湿漉漉,从发梢都在往下淌水,衬衣的纽扣在撕扯下被扯脱几颗,便是这般狼狈。
而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年轻男子在门口堵着,不让我走。
此刻我并不知道刘能在哪里,连梦洁也不知所踪。
一直过了好一会,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看模样是管事的,他朝我走了过来,拖了一张椅子在我对面一屁股坐下。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他说。
我婉言谢绝他递过来的香烟,朝他抱歉地笑笑。
他也不管我是否在听,接着说:“你在我们的山庄内寻衅打人,严重妨碍到正常运营。我们本来打算报警来处理的。但那位先生,也就是被你打的那位,你真得谢谢他,还反复叮嘱我们不要报警。”
“既然是朋友,那就更不要轻易动拳脚了。”他顿了一下,皱着眉头,接着说道。
“那他人呢?”我问道。
“怎么?你还想打啊?”
我摇摇头。
“他在医务室包扎完后就走了。”
“那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呢?”我此刻心中更在意梦洁在哪儿,为什么她不来我身边?
“哦,她陪着处理完伤口,就和那位先生一起走了。”
待从龙泉山庄走出来,我想立即给妻子打电话,问她在哪。但一掏口袋才发现手机泡过水,只得摸着车钥匙上了车。
如果说刚才我完全失控了,是彻头彻尾的情绪发泄,是堆积了许久的怨恨输出。
那么现在一刻,冷静下来的我由衷感到后悔了。
我并不是指为打了刘能而后悔,而是因为并没有抓住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而后悔。
毕竟动手的人肯定没道理,他会有一千万个理由来证明,这件事全部的错都在于我。
不论怎么讲,我都是只假凭一股暗藏心中的猜忌而胖揍了刘能,但从表面上来看,他只不过拿单位的度假名额款待了我的妻子。
更加上又想到因此年底的贷款压力,刘能若是记恨,他不仅不会帮我,反而会在暗中作梗,他有一千种办法让下次贷款批不下来。
这样一折腾,工厂明明即将很美好的未来变成一片黯淡。
于是,我心情就更是淤结难受。
而这时我的梦洁她又在哪里呢?
回到家的我一睡便到了隔天,早上出门去买了部便宜的新手机,再找运营商恢复好旧有的号码,便返回家来。
家里空无一人,其间妻子的电话一直拨不通的状态。
就像挂心于夫妻感情,同样挂心工厂生产的我再也坐不住了。
按工作行程安排,最迟昨天下午就得返厂了。
这眼看便又是旷过一天。
左右再三,在茶几上留下纸条后,我又驱车去工厂转了一趟。
等再返家便又是夜晚,我推开门进屋,满心希望梦洁能在家。
可是家里依旧空无一人,黑洞洞的。
我摊软在沙发里,一想到妻子肯定仍在刘能那里,心就刀剜般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