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正在床上躺着。她上辈子晕过,知道晕过去什么样子,所以样子还是能做得像的。御医来的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只说自己没事,当然宫中的嬷嬷,身边伺候的宫女不可能听她说一句没事就真当没事,御医已经请过来了。因这两日桐儿也有些不适,两个伴读都生病有些巧,宫中最害怕时疫,所以御医立刻就来了。清沅中午故意饿了一顿,御医把脉时候她只说有些无力,其他都好。御医仔细诊断半晌,瞧不出什么病症来,连方子都没开,只叫清沅喝些安神汤,躺着休息,过两日再看看。清沅这边晕倒请了御医的动静不算小,棠婳过来陪了她一会儿,等御医走了,棠婳就问她:“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早上和我说的话,说你也许陪不了我多久了,又是什么意思?”棠婳也看出来清沅有事情瞒着她。清沅伸手与她拉着手,柔声说:“再过一日你就知道了。我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棠婳道:“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更忐忑了。你不能全说,总有个头绪吧?是东是西,总有个方向吧?”清沅摇了摇她的手,平静道:“方向不在东。”棠婳确定了清沅这话里的意思,清沅是说自己要错过太子了。她们说话时候,安平公主派的人也过来看了清沅,见清沅无碍,就回去向安平回话了。不一会儿,顾皇后那边也派了人过来。棠婳心中装着事,见到顾皇后身边的嬷嬷,竟然莫名心虚,幸好她们只是来探看清沅的,并没有与她多话。等顾皇后的人走后,棠婳就道:“我也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明日我再过来……我们再聊聊我的事。”清沅冲她温柔地笑了笑,说:“我要走的路,我不会后悔。你呢?”棠婳没有回答,她怅然道:“我还有得选么?”她又握了握清沅的手就离开了。因为燕王不在宫中,安平公主身边的两个伴读又在休养,许家两个姑娘在宫中就有些玩不开。许婕妤生怕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那就弄巧成拙了。她只要两个女孩儿在自己宫里做女红,然后匆匆安排两人出宫。太子那边知道这事情略感遗憾,因为他还没和这两位许姑娘说过话,她们就要回去了。太子身体已经几乎痊愈,只是顾皇后还不放心她,所以太子这几日都没有离开东宫。许家姑娘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听说清沅不适的事情,太子差身边的宫女走了一趟,去给清沅送了些燕窝。清沅心中倒有些不忍了,她本就是装病,主要是做给皇后看,没想到探病的人不少,连太子都差人送东西来。东宫的宫女见了清沅,就笑道:“殿下说了,秋天来了,这时候容易染病,要仔细些。燕窝是补的,姑娘先吃着看看。”清沅推辞,宫女就笑道:“这是殿下的意思,奴婢可做不了主。”清沅只好不再为难她。她知道宫中有关她会成为太子妃的传闻也有不少。只是最近这段时日宫中事情多,太子又病了一段时间,太子妃的事情才没什么人提。次日中午时候,燕王从宫外回来了。他先去看了许婕妤,然后去了懿光园。清沅“病”已经好了,正在安平身边陪伴。从八月开始,安平又要开始每日上课了,这会儿的悠闲就格外珍贵。见到燕王来了,安平立刻问他宫外有没有什么趣事,又问他府上的丹支邪仆人训得怎么样了,她也想要丹支邪奴仆。燕王只随意说了几句,就问清沅:“我听说你有些不舒服,已经好了?”这本在清沅的预料之中,前几日夜里他们就说好了,既然就要去皇后面前说开这事情了,也没必要再藏着了,在安平面前先让她觉察到也无所谓。但这毕竟是萧广逸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嘘寒问暖,清沅的耳朵就有些发烫,她都不知道看哪里是好了,但还是看向燕王回答:“已经全好了,殿下有心了。”燕王轻轻点头。安平还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但一旁的棠婳与玉苓却有些好奇地看着。燕王不在意,若寻常关系,问一句也就足够了,但他又问清沅是哪个御医来看的,有没有开方子。清沅一一说了。安平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燕王向来沉默寡言,来她这里,除了和她说话,几乎不与伴读说话。不像太子,见到哪个都会聊两句。今日燕王只问清沅一个人,还说了这么多话。事有反常,必然是有缘故。安平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清沅。清沅神『色』平静,但耳朵上的红晕却是忍也忍不住的。“这是怎么了?”安平在心中暗笑,“难道我竟然看走眼了。”她原来以为清沅和太子算得上两情相悦了,没想到这档口燕王跳了出来。她觉得这事情有意思了。从懿光园离开,两仪宫那边才有人过来说皇后这会儿有功夫了,要燕王过去说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萧广逸知道,事情终于开始了。他沉声向来请他的两仪宫宫人道:“有劳了。”顾皇后在宫中这么多年,虽然做皇后之后,就无人可动摇她的地位。但她能走到如今,并不是全靠皇帝的宠爱护体。她的直觉向来敏锐。燕王一来,顾皇后就问他:“我听许婕妤说了,两位许姑娘难得来宫中玩一次,你连人家面都没见几次,整日想着往宫外跑。”燕王垂着头,道:“请母后教训。”顾皇后笑道:“说什么教训。我不是在教训你,就是问问你这事情,怎么,两个许姑娘,你都觉得不如意,不:()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