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嬷嬷大急,王妃怎会来这儿了?这下倒好,想躲也躲不开了。方氏上下打量姚园,见她衣着平常却不似平常丫头,尤其是那通身的气质,脱俗出尘,心里很是嫉恨,什么时候府里来了一个美貌的丫头:“那里来的野丫头敢在本王妃面前放肆!”姚园扫了一眼方氏,满头珠翠,衣着华贵鲜艳,姿色虽然不是很出众,还算的上端正,以她的容貌,若打扮的素丽些,倒是雅致,可惜过于盛装,变得庸俗了。姬元懋眼睛瞎了,竟然瞧上这等蛮横无理的女子。方氏见姚园既不施礼也不说话,心中更气,拔高声音斥责:“见了本王妃为何不跪?”凌嬷嬷见此,只好亮出姚园的身份,希望侧王妃看在尊卑有别的份儿上收敛一些。可惜,凌嬷嬷的主意打错了,方氏连王爷的亲娘都不放在眼里,那里会放过一名不受宠的王妃呢?果然,侧王妃知道了姚园的身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更长了火气:“乐巧,给王妃教教府里的规矩,让她看看整个王府谁说话算数。一个残花败柳的破鞋不说好好待着,还有脸出来,要是我,被人糟蹋了身子早一脖子吊死了。”“是!”乐巧奸笑一声,扬起手就打。姚园稳如泰山,抓住她的手一折,咔嚓一声,痛的乐巧倒在地上鬼哭狼嚎。方氏气的脸红脖子粗,命令一旁的丫头:“给我狠狠的打这个贱人,敢动本王妃的人,让你生不如死。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去打断她的腿。”方氏身边的丫头个个养尊处优,娇嫩的很,姚园在太一峡谷虽然主攻医药,不曾学习武艺,但师兄、师姐们关爱,防身术倒是学了好几招,对付区区几个丫头,游刃有余。左不过几下子,四个丫头被打趴在地,哀叫声不断。方氏又惊又怒:“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得罪本王妃的下场?只要本王妃一句话,就可以挖了你的眼,剁了你的脚,砍了你的手。”姚园微微一笑,丝毫不将方氏的恫吓之言放在心上:“侧王妃是谁的女人?”“当然是王爷的女人!”方氏不屑地说。姚园笑道:“原来侧王妃也知道自己是恭顺郡王的女人。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王爷再不济也是你的夫君,你若是失去了王爷的宠爱,纵然身世不凡,下场也可想而知。”方氏傲然地回击:“就凭他?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冷落本王妃。”姚园好笑,姬元懋也算是个出尘的美男子,怎么会喜欢上这样无知蠢笨狠毒的女人:“侧王妃估计还不太清楚大元朝的律法吧?本朝规定,妻子有七出之条者,丈夫有权利休妻,且休弃女子也无人敢再要。我想,即便侧王妃的兄弟再疼爱你也容不得你败坏门风。侧王妃诋毁王爷的母亲已属不恭不孝,嘲笑王爷属于不敬夫君,随意打骂下人毫无怜悯之心,嫁入王府多年却无子嗣,此为大不孝。此等不顺不敬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早该休弃出门。王爷仁慈,宽容侧王妃,侧王妃该感激才是,反而处处看低王爷,甚至肖想腾佑王。此等淫邪女子,若是休弃出门,莫说是一般的殷实人家,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无人敢要。”“你!”方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姚园继续道:“侧王妃只是无意间被王爷看了身子,侧王妃的父亲明知道王爷不受皇帝的宠爱,却仍然将你嫁给王爷。可想而知,是门楣重要,还是侧王妃重要?”“这……”想起爹爹的固执严厉,方氏吓得打了个哆嗦,往日她纵横王府,仗着出身不错,王爷在朝堂也没什么地位,便日渐不将王爷放在眼里。而今才知,就算王爷再差也是她的依靠,若真是触怒了他,被休弃出门,不但家里容不下她,百姓也容不下她,到时候,只能白绫一条了。姚园见她听进去了,转身扶起凌嬷嬷欲走。方氏回过味来,不对,虽然失德女子下场甚是凄惨,但是她怕什么,以王爷的地位巴结她还来不及呢!姚园暗叹,世间竟有如此愚蠢之人:“侧王妃你要明白一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在触到底线的时候,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王爷若真是恼了,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你觉得以王爷的性子做不错来吗?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女子,平时丈夫如何打骂凌虐也不敢顶嘴,但若伤害她的孩子,却可以以命相抵。”方氏想起了几年前被王爷活活打死的那个侍妾,心有余悸,不敢再随意辱骂王爷,只得拿姚园撒气:“既然如此,本王妃就教训教训你。这不算触怒王爷的底线吧?”凌嬷嬷急中生智:“王妃不受宠也是正王妃。王妃虽然不过问后宅之事,若传到皇贵妃耳中,就算侧王妃有母家撑腰,难道还能抗击皇贵妃吗?而且,王妃为太一峡谷的嫡亲弟子,那黄神医就连太后娘娘也要让其三分,不然,当初定边将军大殿拒婚,言辞犀利,为何没有受到处罚?这,一方面是太后仁慈,另一方面是因为王妃乃是神医弟子。黄神医济世一生,深的百姓爱戴,太一峡谷弟子个个出身王公贵族,且最宠爱王妃,若王妃真受了天大的委屈,黄神医也不会不管不问的。还有大元第一富商扈家的姑爷韩喆,他是王妃的义兄,自幼视王妃为至宝,不然,怎么会在范将军那天怒打薄幸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