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懋甚为焦急,她从来没见过姚园这个样子,好像惧怕什么。难道有人伤害园园?想到这个,姬元懋心一凛,眼神变得冰冷,谁敢伤害园园,她便将她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看着姬元懋狠厉的眼神,姚园心更慌了,平安的性子冷绝,若是她不相信自己,会是什么结果呢?“园园,看来你确实病了。前几天嬷嬷偷偷告诉我,你是因为为我缝制衾衣,劳累过度才会精神不振,快让太医看看吧。虽然你也通晓医理,但医者不自医。陈太医是太医院的魁首,医术一向为人称许,你放心吧。”姬元懋暗暗责怪自己,若不是她太过忙于朝政,疏忽了园园,也不会连园园病了都不知道。“不……不用……”姚园吓得连退几步,慌忙摆手。“园园,你怎么了?”姬元懋更为焦急,园园怎么这么怕就医。“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姚园别过脸,不敢直视姬元懋的眼睛。“园园,你是不是有心事?”姬元懋好生奇怪,园园怎么变得这么犹豫不决,这不像她平时的性格呀?姬元懋走上前,板着姚园的肩膀,温声地说:“园园,别害怕,不是还有我吗?你若是有为难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去面对。”姚园定了定神,慢慢转过头,看向姬元懋,对上她关切的眼睛,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地问:“平安,你相信我吗?”“相信!”姬元懋答得毫不犹豫。她回答的这么肯定,真的能够做到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吗?姚园凝视着眼前的枕边人,心存怀疑。姬元懋是什么样的人,只一个眼神,便看穿了对方的想法。虽然对姚园的不相信有些失望,但当务之急是园园的身子。姬元懋注视姚园,眼神清澈诚挚:“园园,我身上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你,还有什么不相信呢?”姚园想想也是,就连她是女子这样天大的秘密都不避着自己,还有什么不能相信呢?可是,此事非彼事,别说是身为古代人的她,就算是长在红旗下,沐浴在科技发达中的自己也难以置信呀。不过,一直瞒着不是办法,早晚会暴露的,若是不坦白,被她发现还会让两个人生出嫌隙,不如坦白相对。赌一赌她对自己的心,赌一赌两人之间的信任程度。姚园平静了下来,对姬元懋说:“让太医为我把脉吧!”“好!”姬元懋闻言,放下心来,只要肯医治就好,“陈太医!”“是!”陈太医是太医院的元首,十年前他慧眼识珠,第一次见到姬元懋,便认定她有帝王之相,早早投靠了她,成了她的心腹大臣。后宫、前朝的许多秘密也是他传达的,因此,姬元懋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皇后怎么了?”姬元懋久久得不到结果,渐渐烦躁起来。陈太医小心翼翼地听了很久,才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已有喜两个多月了。”“什么?”姬元懋猛然站起来,瞪大了眼睛,她狠狠地盯着陈太医,仿佛喷出一团火来,“你敢欺骗朕?”陈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地说:“微臣就算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欺瞒皇上。皇嗣关乎社稷,臣怎敢胡言乱语。”“再看!”姬元懋还是难以相信,“或许是得了类似的病而已,你老眼昏花,看错了也是有的。”“不用了。”姚园低着头,幽幽的说,“陈太医退下吧。”“是,娘娘。”陈太医不安地看向姬元懋,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一脸怒气。姬元懋疑惑地看着姚园,不明所以:“园园,你?”姚园定定地看着她,平静而坚定地说:“陈太医说的是真的。”“园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疯了?”姬元懋嵌住姚园的肩膀,想哭又想笑。姚园不知该如何说起,她既痛苦又无奈,她也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姬元懋放开她,后退两步,摇摇头:“园园,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只是一场梦。”“平安,我……我没有骗你……”“你可能,不会的,你骗我,你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姬元懋喃喃自语,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中。“平安,我……”“住口!”姬元懋大吼一声,“你别喊我的名字,你不配!”姚园两行热泪顺溜而下:“你不是说相信我吗?”“你拿什么让我信任?”姬元懋泛着泪花,仰起头,努力将之逼回去,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哗哗的往下淌,留到嘴里,酸涩无比。她失望地看着姚园,有恨,有痛,有悲:“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那一点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