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园凝视这前方,半晌才幽幽地说:“不是你错了,而是我错了。”“你错了?”范玮琛听得糊涂,烦躁不安,“园园,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别这样好吗?”姚园转过身看着急切不安的范玮琛,嘲讽地问:“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我问你,你回曲平十来天了,为何迟迟不来见我?”一听是这个原因,范玮琛放下心来,解释道:“我也想去见你。无奈公事是在繁忙,脱不开身。今天好不容易向王爷请了半天假去王府接你,恰巧遇到了十公主就一起来了。”“呵呵,范将军和明言公主真是有缘啊,同时来了裹珍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恩爱的小夫妻呢!”“园园,你胡说什么?”范玮琛气道,“公主与我有恩,园园该行礼才是,怎么半点礼仪也没有?”姚园心一痛,果然是官场上的人了,也开始在意礼节了:“是啊,我居然忘了站在我面前是天家公主,看我,真是乡野村姑,不懂得道理,给范将军丢脸了。”“园园,你误会了!”范玮琛那里知道,姚园会这样想,在她的意识里,姚园一直很明事理,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今儿是怎么了,处处针对十公主。姚园不想再纠缠,冷冷地说:“将军什么也别说了。姚园知道自己的身份。姚园要会峡谷了,从此之后,各不相干。”范玮琛慌了,短短两个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顾众人在场,拉着姚园:“园园,你说什么傻话,我们夫妻一体,该是同心同德才是,怎么反而生分了呢?”明言公主见此,委屈的泪水一颗颗落下来,推开范玮琛跑了出去。范玮琛无奈,只好一边拉着挣扎的姚园,一边追了上去,哪知,十公主灵活的很,转眼不见了身影。无暇顾及了,范玮琛招来一顶小轿,将愤怒的姚园强行塞了进去,吩咐轿夫脚不离地地送到府邸。一切安排妥当,范玮琛方去寻找十公主,直到黄昏才知道十公主一怒之下去了太后处告了姚园的状。万分焦急之下,范玮琛只好请见姬元尧,谁知,姬元尧赴了安西视察,半月后才回来。无计可施,范玮琛唯恐太后降罪姚园,只好命人去请姬元懋,结果等了一夜,也不见人来,只好忐忑不安地等待黎明的到来。昏钟刚响,朝服还未换上,大门守卫来报,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刘公公来了。范玮琛手一抖,沉吟片刻,目光闪烁地问:“带了多少人?”“回将军,只带了两个随身太监。”范玮琛松了一口气,看来没什么大事,无非是申斥几句,罚写银子而已。纵然如此,范玮琛仍然不敢怠慢,理好装,整好冠,净了面,大踏步向前庭而去。彼时刘总管已高坐在主位上,喝着浓香的碧螺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范玮琛一踏进门便看见他目中无人的模样,心里甚是厌恶,面上却是很高兴的样子,拱手道:“玮琛来迟,累大总管久等了。”刘公公堆满笑容,客气地说:“将军好睡,杂家叨扰了。”“哪里话,谁人不知大总管是太后身边一等一的红人,平日里忙得很呐!”刘公公甚为得意:“将军客气了,不过是太后抬爱罢了。”范玮琛见马屁拍的差不多了,话锋一转:“不知刘公公前来所为何事?”刘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太后听闻将军的未婚妻很是贤惠,特命杂家请姚姑娘宫中一叙。”范玮琛暗暗埋怨明言公主多事:“家妻村野之人,恐污了太后的尊眼。”“这杂家就管不着了。”刘公公眼一斜,将茶盅王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凉凉地说,“请姚姑娘出来吧。”范玮琛心一横,事已至此,挑明了也好,省的十公主纠缠不休。打定了主意,请来了早已消气的姚园,在刘公公三人的带领下去了慈安宫……当今太后七十多岁,天庭饱和,保养得非常好,看上去不过五十出头。太后下位坐着一位明黄色贵妃服饰的美艳女子,三十多岁,极为端庄。皇贵妃身边坐着灵动的明言公主。右下位是本朝长公主紫阳,小字佳欣,许配冲州节度使之子许德业。不过,那许德业英年早逝,膝下只有一女,太后怜惜,一道懿旨到达冲州,接了长公主和翁主回了曲平,并赐公主府居住。范玮琛和姚园早已在宫门站了两个时辰,天寒地冻,两人的脸都冻青了。直到明言公主忍不住提醒了三次后,太后才后知后觉地说:“瞧我这记性,范爱卿还在外面等着呢!”皇贵妃笑道:“太后事忙,一时不记得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