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某人的目光如此炽热,姬元懋一记冷眼扫过去,顿时,姚园的脸红了,忙撇开目光,移向了别处。姬元懋达到了目的,神情恢复了哀愁,脸上腾起一抹嫣红,微不可见。姚园忸怩地撇撇嘴,向韩喆走去,霎时绣球如一颗炸弹向后方袭来,人群纷纷向后倒去,压成一片。“有人接到绣球了……有人接到绣球了……”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洪亮的声音,刺穿了耳膜。姚园急忙望去,兴奋地脸上即可垮了下来:不可能,不可能,韩喆的位置不可能接到绣球的,一定是有人使诈。姚园的目光在喧嚣的人群中逡巡着,寻找范玮琛的影子。不远处的角落里,范玮琛双手环胸得意地看了姚园一眼,姚园无奈地苦笑,这个人怎么那么爱挑事?有意思吗?就算她将扈家小姐塞到韩喆怀里也没有用的,这点小把戏只会让扈小姐难堪。扈老爷匆匆地跑过来,上下打量着韩喆,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请问公子贵姓?”韩喆给姚园一个安定的眼神,从容不迫地回答:“免贵姓韩。”“哦。”扈老爷满意地点点头,“请公子随老夫堂内一坐。”韩喆将绣球交给扈老爷身旁的一个下人,正欲解释一二:“扈……”范玮琛如鬼魔般潜到韩喆身边,用仅用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你忘了赌约了吗?还没见到扈小姐呢?”韩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向扈老爷道:“请!”扈老爷带着韩喆等人从正门而入,穿花涉廊来到会客堂,一路上他暗暗观察韩喆的表情,除了稍微露出惊叹外,不见一丝羡慕和惊喜,扈老爷放下心来,看来上天待他还算不薄,送他一个正人君子做乘龙快婿,如此一来,也算是对得起女儿了。倒是姚园一路上偷偷将路上的风景记了大概,暗赞扈府果然不负首富之名,宅院雕栏玉砌,精致豪华。香茶待客,室内古玩无数,随便挑出一个便是价值万金的珍宝,不过,摆放颇为仔细整齐,虽然处处显示着财富,但是规规矩矩,一点也不会越了一介富商的本分。看来这个扈老爷也是个甚为守礼的人,一代巨富的确不同凡响。在外面看了大半响热闹,姚园还真有点口渴,一口绿茶入口,心坎处的确湿润了许多。扈老爷一言一行皆注意着韩喆的举动,一杯茶喝完后,他面露慈爱:“不知韩公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韩喆顿了顿,看了一眼姚园,说:“父母具已不再,只剩下小生一人。”“哦”扈老爷颇为遗憾,“老夫失言了!”韩喆对扈老爷的言行有些赞叹,身为首富,掌管天下钱财,却是这般谦和有礼,这种谦虚和气度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于是语气也敬重了三分:“扈老爷哪里话,是小生福薄,不能堂前尽孝。”扈老爷见韩喆说话时,眼神坚定专注,清亮有力,不似作假之人。身在商海几十年,这点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的。而且,在韩喆提及父母时,一抹哀愁乍现,似是触及到了伤痛之事,看来是个孝子啊!但凡孝敬父母的人,一般不会坏到哪里去。“韩公子年龄几何?”“二十有五了。”“哦,二十五?按说这个年龄早应该儿女绕膝,因何还未成亲?”“皆因父母早逝,无人做主。小生想先立业后成家,这样也可为未来的妻子提供一些好的生活,不让妻儿受苦。”韩喆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姚园,姚园会意,微微一笑。“韩公子果有男儿志。不知韩公子现今以何为生?”“小生早年读过几本书,只是举仕,若是无人举荐,平头百姓想要进入仕途,只怕很难。再说,宦海飘摇,韩喆自知不是做官的料,因此,小生决定弃文从商,现在,正和范兄弟一些人跑商,倒也勉强糊口。”坐在下位的范玮琛听了,端茶的手抖了一下,差点笑了出来,这个韩喆,还真是小心眼儿,一定要拉她入水。扈老爷满意地点点头,还算是个实诚的孩子,只是,日久见人心,还要考察一段时间才行:“嗯,韩公子洞观世事,眼光独到。”“谢扈老爷夸奖,小生愧领。”扈老爷对一旁的丫头说:“请小姐下楼!”丫头听了,喜滋滋地跑了出去,众人心知肚明,这是过关了。韩喆长舒了一口气,天啊,简直比相亲还累,难怪一些好友抱怨相亲就像上阵打仗一样,真是累死人了。悦耳的佩环声传来,如清泉叮咚,沁凉馝郁,堂中人除了姬元懋无一人不寻声望去。稍时,一个婀娜多姿的佳人袅袅而来,似弱柳扶风。接收到众人惊艳的目光,佳人粉面含羞,真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