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姚园也觉得乏得很,不再勉强。韩喆随即喊来了几个丫鬟来:“这两个丫鬟,年长些的叫凤鸣,年小些的叫凰生,是伺候你起居的。这位是刘大嫂,是我给孩子请的奶娘。你身子还很虚,孩子又是早产,奶水供应不足。刘大嫂是雨桐远方的亲戚,可靠老实,你放心用。”“好,谢谢你,韩喆!”姚园感激韩喆想的周全。“跟我还客气!”韩喆又嘱咐了几句话才离去。凤鸣和凰生服侍姚园歇下,刘大嫂抱了孩子出去喂奶。姚园洗去一路的风尘,躺在床上,直愣愣望着上面的天花板,难以入眠。此番任性地离去,她怎会不知为难了范玮琛,人是在公主府走的,姬元懋怎会不拿她是问。不过,以自己对姬元懋的了解,是断不会重处范玮琛的,所以她才敢执意出来。皇后失踪,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姬元懋盛怒之下,将范玮琛关入死牢,任明言公主跪在宫门生生哀泣也起不到丝毫作用。姬元懋避开众人,独自来到天牢,看着打坐在浦苇団上的范玮琛,很是无奈:“明言已经在太和殿跪了两天了,你还不准备开口吗?”范玮琛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心疼:“明言是皇上的妹妹,皇上身为仁兄不会苛待她的。”“那么,你呢?你身为人君,可有薄待她?明言十五岁开始,对你倾心一片,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她冷淡至此,她依然不改始终,你怎么忍心呢?”姬元懋见硬的不行,只好打感情戏,希望说动范玮琛,交代姚园的去处。想起明言公主开朗纯净的小脸在寒风中落泪的情景,范玮琛心头划过一道血痕,可是想到姚园绝望的眼神,刚软下来的心又筑起了一道墙。“玮琛,你我是生死之交。多少血雨腥风中,你我都牢牢地站在一起,从未发生半点分歧,为何对于姚园却迟迟不肯放下?”姬元懋叹着气。“放下?”范玮琛苦笑,“从未拿起,何谈放下?元懋,你我八岁相识,那一年,父王偷偷溜进冷宫,我好奇跟了去,看到了你。那时的你瘦的连四岁孩子的身高都不到,偏偏是这样的你,看别人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防备和不屈。那一刻,我被你的神情慑服了。十五岁那年,父王被害,我一家惨死,你拼了全力救出了我,让一名女囚替我而死。我发誓要一辈子效忠你,这么多年,我也是这样做的。你让我学武,我日夜勤奋,每天连睡觉都不敢超过两个时辰。你让我上虎岭山入寇,我一声不吭的去了。你的命令,我从未违抗过。即便你大婚那次,让我陪你演一场夺妻之恨,我也演了。为的就是让你登上帝位,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我知道,你也爱上了姚园。”姬元懋闪过一丝愧疚。范玮琛接着说:“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设计了韩喆。不然,园园也不会受这么多的罪。为了让韩喆心甘情愿为我们所用,我故意接近园园,只有她成为了我们的人,天下首富的钱才会不动声色的取之不竭。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心里早就装满了她。我原想,也许是上天可怜,终是让我对她补偿一二。我本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就带着她远离是非,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谁想到,又娶了明言。其实,我不是不知道你喜欢姚园。你对任何人都冷冷的,唯独对姚园上心,时不时的关心她。好几次,我都发现,你躲在一旁偷偷的看她。你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疼惜,那么温柔,那么怜爱。果然,在我娶了明言后,你就设计摆了老皇帝一道,将姚园娶到了手。”姬元懋低头不语。范玮琛又道:“我知道姚园脾气倔强,一旦离开便不会回头。我原想,你是真心爱她,她若跟了你,或许能幸福。所以,我上折请求立她为皇后。后来,看她对你很上心,处处流露出身为人妻的喜悦。一切都在平稳中过着,不曾想,你居然怀疑她与人私通,将她打入了冷宫,又迎禄南珍为妃,伤透了她的心。”“是我不够信任她。”姬元懋知道理亏,也不分辨。“我从未见过姚园露出那种绝望的神情。她本是个坚强乐观的女子。即使当年韩喆负了心,她也不过是情绪低落了几天而已。我听刘四娘说,好几次,她梦中都喊你的小名,自从到了冷宫,她从来没有开心地笑过。她是真正的爱上了你。”范玮琛深为姚园抱屈。“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弥补以往的过错,我只希望,再给我一次机会。”姬元懋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