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之际,门外进来了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绝美男子,负手而立,凤眼生威,形貌潇洒,凤姿秀绝,湛然如仙人。姚园早对姬元懋的美产生了免疫力,而今换汤不换药,冕冠、冕服、佩绶,龙靴……繁琐的帝王服除了给他增添了更多了龙威外,并无多少改变。姬元懋进的门来,一潭深不见底的灿目紧紧锁在姚园身上,那琉璃般的光彩直淹的人无处喘息。姚园身着淡橙色的长袭纱裙纬地,外罩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着雪白的兔子绒毛,橙色缎带系在腰间,一头乌黑绸缎般的及腰长发用一支翠玉簪子挽成了堕月髻,清丽的脸蛋显得有些苍白,背后大片的雪域更是有一种忧郁洁净之美。姬元懋心内狂喜,他终于可以把自己感情宣之于口了。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渴望,两步走到姚园面前,拥她入怀,眼内噙着泪水。姚园身体一僵,当上皇帝居然高兴成这样,看来为了当上皇帝,她付出的心血何止万千呐!姬元懋放开姚园,大手一挥,爽朗地说:“宣旨!”新任大总管躬身而出,双手捧卷,大声念道:恭顺王妃姚氏接旨。姚园等人提襟匍匐在地:“臣妾姚园恭听圣意。”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咨尔姚氏,静嘉柔则,承毓名门,世德钟祥,贞和持躬。朕时为皇子,崇其德则,恭其婉淑,怜其纯善,悦其章美,倾心以钟。舔为郡王,得天昭闳,聘为王妃,喜结连理。夫妻同心同德,并蒂比翼,夫唱妇随,举案齐眉。朕时感上天厚诚,赐此贤妻,宜室宜家,勤勉彰宏。凤昭温庄,娴俭礼法,当为天下母仪之风范,兹仰承天地慈谕,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诚孝以奉重闱,与朕契悦偕老,共效先贤,德范天下,钦此!姚园听得发懵,礼部的人真敢写,没有的事也能写出三分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姬元懋多恩爱呢!圣旨刚读完,姬元懋即刻扶起姚园,开心地说:“地上凉,快起来,别冻着了。”姚园站起身,八名宫女将姚园扶进室内,换上了皇后服制。凌嬷嬷又哭又笑:“太后慈德,最挂心的就是皇上的幸福,幸得上天垂怜,送来皇后与之成悦,太后泉下有知,亦合目了。”姬元懋一手拉着凌嬷嬷,一手拉着姚园,将两人的手叠合在一起,感叹地说:“娘亲慈善,素敦怡融,生前常摸着儿臣的头叹息‘我儿命舛,母亲不善于耍用心计,不能为我儿谋取福祉,望日后得到一位贤淑的妻子,助贤以鸿。’今日朕仰承四海之德,得树芳惠辉,娘亲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是啊!”凌嬷嬷衣袖拭泪。姚园本无多少感慨,被这一老一少渲染的也也有了些感伤,若不是知道姬元懋是做给天下人看,做给范玮琛等人看,或许她真的会被她们高超的演技给蒙骗了。怪不得史记上说,帝王善演戏,真是一点儿也不假。站的时间有点长了,就算穿的再厚,也抵不住冬日的严寒,姚园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寒风直往里钻,手脚都冰凉了。姬元懋一直握着她的手,已经率领文武百官在候着了,他们都是我的心腹,自我幼时便潜心辅佐,以谋大业,不会为难你的。至于方嫔,她完全是我为了迷惑父皇才纳的,我从来没有碰过她,她的一应侍寝都是我找人代替的。你放心,入了宫门虽然自由少了,但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以前,我没有能力,不敢对你表明真心,也不敢拿你的安危开玩笑,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完全可以随心所想,给你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