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虎子说出这两个字,陆非和万春辉都是一惊。“老板,你站远一点,把眼睛眯起来,就能看到。”虎子站在两人身后,离墙壁最远,反倒让他看出了些什么。陆非和万春辉纷纷后退,用力眯起眼睛。鲜血组成的线条粗糙而狂乱,就像油画那样,近了看不清楚,离得远些反而能看出内容。“是人脸!”万春辉顿时头皮发麻。那是一张张扭曲诡异的人脸,脸很尖,眼睛好似一个个猩红的血洞,狰狞地盯着病房里的人。“没错,还是女人的脸!”陆非眉头直跳。一旦看出是什么,那些脸庞就变得格外清晰,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笑容狰狞,好像要从墙壁里冲出来。万春辉连忙别过眼睛,不想再看那些恐怖鬼脸一眼。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画面带来的冲击,道:“为什么是女人的脸?”“也许是保安在古画里看到的画面。”陆非若有所思,“那幅画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轿子里的新娘。”“但我记得那个新娘蒙着盖头,好像没露出脸来。”万春辉又是不安,又是疑惑。那画他不经意瞟过几眼,多少知道上面的内容。“邪物自然不能以常理来理解,他看到的内容肯定和古画有关。”“不管他看到的是什么,只要陆掌柜能解决画上不干净的东西就行。”万春辉摆手,提醒道:“不过有个前提,不能损毁那幅画。”“放心,我会注意的。”窗外的天边,夕阳已经下山。“时间差不多了,该回拍卖行了。”三人离开病房。保安还在用破烂的手指头,痴痴地在墙上反复涂抹。满墙鲜血淋漓的女人脸,仿佛在冷冷地目送三人远去。天色一点点暗下。天隆拍卖行。守门的两个保安,望着空荡荡阴沉沉的拍卖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说那幅画那么邪门,咱们晚上不会有事吧?”“怕啥,万总不是请了高人了吗?”“那小子长得像个小白脸,哪有高人的样子!做事能靠谱吗?另外那个就是个傻大个,又能顶多少用?咱们还是多留个心眼,真有啥事,别闷头往前冲。”“也是,几千块的工资,拼啥命?要真像小安那样瞎了疯了,再多钱有啥用?”两个保安嘀嘀咕咕。有一个忽然不作声了,直勾勾的望着另一个的背后。“咋了?你看啥呢?”那个人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僵硬的转动脖子,朝身后望去。昏暗幽深的走廊,干干净净空空荡荡。只有灯光微微闪烁两下。“卧槽,你故意吓老子?”“你没听到吗?”他刚想发火,忽然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那声音从库房的方向传来,显得很遥远,很飘渺。“又来了!”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惊慌地挪动步伐。“莫慌,万总说只听到声音没事,只要咱们别看那幅画就行。”另一个保安咽了咽口水,拼命让自己保持镇定。两人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想不去理会那声音。可是锣鼓声越来越近,好像顺着走廊朝他们冲来了。“妈呀!”两人大叫着,踉踉跄跄地朝大门冲去。“你们在干什么?”这时,一声厉喝从门外传来。两人抬头一看,是万春辉和陆非二人。“万总,那个声音,那个敲锣打鼓的声音又出来了。”两人哆嗦着说道。陆非脸色一紧:“你们没动库房的布置吧?”“天地良心,我们一直守在外面,绝对没碰过!”两个保安赌咒发誓。陆非沉着脸,飞快朝库房跑去。“老板!”虎子连忙跟上。咚咚锵,咚咚锵!锣鼓声回荡在昏暗的走廊。陆非脸色微变,加快速度,一口气冲到库房。只见贴在门上的那张克鬼字,已经模糊不清,即将失去作用。“老板,这符?”虎子大惊。“被邪气浸染,失效了!太阳下山,阴盛阳衰,古画的力量比白天强太多!”陆非的心提了起来。“小陆掌柜,现在是什么情况?”万春辉带着保安,气喘吁吁跟了过来。“万总,快开门。”“好。”万春辉把钥匙抛给一个保安,让对方开门。保安双手哆嗦,好不容易才把钥匙插进锁孔。啪嗒。房门弹开一条缝隙。咚咚锵!咚咚锵!敲锣打鼓的声音瞬间放大,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保安脸色发白,慌忙后退。陆非手握打鬼鞭,上前,小心地推开房门。然而,就在房门完全打开的一瞬间,锣鼓声陡然消失。阴冷的库房里,古画安静地躺在玻璃柜中,画卷竟然自己打开了一截。而陆非放在玻璃柜上的鬼头刀,落到了地上。,!三面墙壁上的克鬼字不见了,地面散落着些许纸灰。“幸好把鬼头刀留下了!”陆非上前捡起鬼头刀,不由得阵阵后怕。要不是有这把鬼头刀坐镇,恐怕古画的邪气早就冲出去了。“小陆掌柜”万春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别进来!”陆非立刻大声喊道。万春辉收起刚迈出的步伐,小心后退。保安们簇拥着他的身侧。“日为阳,夜为阴,晚上是邪物的天下。万总,你们守在外面即可!”“明白。”万春辉已经见识过邪物的危险,领着保安再退远了些,保持在能看到库房情况的距离。“虎子,今晚要小心了!”陆非让虎子抱着鬼头刀,自己则拿出七个克鬼字,将其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布置在库房,形成一个小型的七星阵法,让邪气无法扩散出去。“老板,我不怕!咱不有这把杀戮刀吗?管它什么邪祟,只要出来闹事,就一刀砍死!”虎子给自己打气般地说道。“但愿有这么简单。”布置完毕,陆非环视整个库房,就等邪祟现身了。拍卖行里外寂静一片。万春辉和保安们在门外,忐忑地望着库房里。有个保安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夹了夹双腿,小声对万春辉说道:“万总,我想去上个厕所。”:()邪物典当铺:只收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