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好一会,却摇摇头。也许是因为光吧,绵密的、细腻的暮光。「那你觉得丑吗?」这下林暮更摇头了。不运动导致他的腰看上去虽然瘦,却还是有点肉堆在肚子,导致坐下来的时候腹部会有一点小鼓,仔细看还能看到零星汗毛,可林暮觉得不丑。「对啊,很漂亮不是吗?」林朝亲了一口林暮泛着光的肩头,又伸出牙齿密密痒痒地啃咬起来。这人真奇怪,之前的赞美像是把林暮的身体抬到艺术品的位置,自己却做着亵渎艺术品的事情。林暮被他咬得动了动大腿,刹时有一束光照进腿心。那道光照在身体上明明是温暖的,照在阴唇上却那么烫,烫得林暮僵直腿,像小动物面对刀俎,一动不敢动。偏偏这时候有只手从身后伸来,竟然用两只手指按住花唇,将两边大大拉开。那两瓣阴唇已经被蹂躏得湿烂不堪,一照,刹时也蒙上一层鎏金溢彩。强烈的光照得那片薄肉几近透明,可它本身又是饱满艳丽,看上去就像像奶油又混进了一罐果酱。「哥的身体这么漂亮,不要讨厌它。」林朝目光犹如实质般舔舐新鲜留下的牙印:「我不是不希望你手术,只是想你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改变自己。哥始终是我哥,天使的性别。」林暮胸膛剧烈起伏着,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说:「我……忽然之间,好像不是很抗拒现在这幅身体了,倒不如说是,开始有点感恩。」「嗯?怎么说?」「它让我遇见了你。」林暮主动摸了自己身体,带着弟弟的手一起在汗津津的身体上滑动。明明刚高潮完,底下还吐着精液,可他们在一起抚摸身体的时候,却一点情欲气息都不沾。「不过……我还是有一点遗憾。」林暮说:「有点遗憾我们为什么不是连体婴。」林朝贴贴他哥嘴角,忍不住笑起来。他知道他哥是彻底没事了,心情也松快很多,于是揉了揉刚含完性器的臀瓣,溢出暧昧的低语:「难道我们现在就不能做连体婴吗?」林暮也忍不住笑:「那我们可以天天做吗?」说完,他看见林朝朝他勾起嘴角:「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上天对他终是不差,给了他难以启齿的秘密,却又给他可以共同分担的兄弟。林暮正想着,就又听弟弟开口:「再说,胸大一点不好吗?耐玩,手感也更好。」林暮:……他狠狠地拧了林朝手臂一下。那一天,他们并肩在讲台上坐了很久。林朝将窗帘彻底拉开,一起看落日的余晖照在他们紧挨着的身体上,像互相依偎的恋人一起看世界毁灭。林暮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觉得如果真的这样也不错。正笑着,就听旁边传来懒懒的一句:「不哭啦?」「嗯。」林暮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我最近……好像一直在哭,其实我挺讨厌的。」他不会觉得眼泪就是软弱的象征,男人就不应该流泪。可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也总是不听使唤,自顾自地就出卖了主人。「但我一点都不讨厌。哭和笑,都是人生来的权利,何况你和我还是双胞胎。」林朝仰望着窗外即将落下的夕阳,那把他视网膜染得一片金红的天际,神情是不变的淡然。橙黄色的霞光落在他紧致的身体上,勾起一道道峰峦般的沟壑。虽然还没发育完全,可毋庸置疑,他的身体已经拥有足以作为人体雕塑模板的美感。说着,他转过来和他哥对视:「我不也常常在哥面前哭吗?」林朝还真的经常在他哥面前哭,特别是他对哥哥馋德要命又真的做不出题来的时候,总是耍赖地用这个方法让林暮心软。可就算知道弟弟小算盘,林暮还是无法抵抗。正如林朝对他的那样,他也不想见到林朝哭。林暮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缱绻的弧度,一双眼睛就像浸在溪流的黑玉,望之沁亮,触手生热。林朝伸出手,大拇指轻轻碰了碰哥哥翘起的嘴角,眼里泓着明灭柔光:「没事的。」林暮被摸得一怔,突然低下头,靠在弟弟怀里,不说话了。林朝将他爱哭的哥哥抱得紧紧,也没让他不要哭,只是把唇贴在他哥额角,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对方后脑的头发,吸吸鼻子。他也哭了。大约每个早早失去妈妈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在外面被欺负了疼了,也没地方伸冤,只能自己把眼泪憋进肚子里。幸运的是他们还有从娘胎就在一起的兄弟,所有想说的、不敢说的、什么事都能和对方分担,被人欺负了也有对方维护。这一身相通的血缘、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