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71112天气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照镜子时,发现镜子里的我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也是错觉吗?”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不知道被谁撕了,只留下参差不平的扯痕。
这是十年前的事?娄寻首先注意到的是日记本上的时间。
现实中的世界是6687年12月31日。
娄寻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它上面显示的时间是6678-01-1911:05
如果日历本上所述属实,那么现在,距离这个“阿兆”第一次去医院看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那么,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这个家发生了什么?
这个“阿兆”应该是家里的男主人,也就是现在在厨房忙活的“丈夫”。
他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女主人又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
“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娄寻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家里的异常一定和它有关,大概率也和刚刚t盯着她的东西有关。
这本日记里记载的内容信息量很大,娄寻需要好好理一理,把脑海里的思路和推测顺一顺。
梳妆台这边没什么线索了,娄寻准备去其他的地方找一找。
她的目光在卧室里梭巡一圈,迈步走向床头柜。
床头柜没有上锁,很轻易地就被拉开了。
里面像是被谁翻找之后,随意堆放在一起,乱糟糟的。指甲剪、发票、甚至还有一些病例纸杂乱地堆迭在一起。
娄寻眼疾手快地把那些病例纸和发票挑了出来。
她目光快速扫视过去,将那些纸上的内容一一记入脑中。
“姓名:范兆……性别:男……年龄:26岁……登记号……就诊科室:精神科……记录时间:6677-10-2008:34”
……
病例纸有很多,几乎每张上面的症状都不一样。
这位范兆先生,简直就是一位行走的精神病范例本大全啊。
娄寻翻看着这些纸张,在脑海里一遍遍过着目前已知的线索。
时间和名字都对得上。
那么,范兆应该就是日记本里的“阿兆”,也是这家的男主人,原来他有这么严重的精神病?怪不得看起来那么不正常。
娄寻继续往后看。
这么多病例纸中,都是范兆在精神科就诊的证明记录,症状随着时间的递进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只是幻听,觉得家里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后来逐渐成了妄想症,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跟着自己,甚至是时刻紧贴着自己。
在最新一张病例纸上,有着一行狂乱的字迹,潦草到和医生的签名差不多。
娄寻仔细辨认了下,才看清他写的是什么。
“它!它就在我背后!它发现我看到它了!”
最后一句话被红色水笔狠狠涂去,看着触目惊心。
娄寻摩擦了下那行字,又凑近闻了下,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根本不是红色水笔,这明明是血。
谁的血?还能是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