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初淳走上了穷途末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从永恒的绝望中复苏。
或许,永远也不可能。
第三高中一名运动神经发达的学生,吞下了特级咒物——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
两面宿傩四散的灵魂因此觉醒,至使原本施加其上的封印脱落、失效,吸引附近的诅咒,孵育出能够噬杀生物,喜好屠戮的咒灵。
本来前往并盛町并盛中学,回收两面宿傩手指的咒术师,是强得天理难容,以一己之力,打破了自古以来咒术师与咒灵之间平衡的当世最强特级咒术师——五条悟。
他的学生乙骨忧太很不幸地被选为牺牲品,在眼底常年圈着黑影的情况下,还惨遭人生导师的压榨。
鉴于绝情地把任务抛给自己,本人则寻求享乐跑没影的对象是五条悟老师,乙骨忧太只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接下老师甩过来的任务大礼包。
倘若故去的世初监督还在,估计会认为五条悟老师是在压榨童工。尽管以他现在的年龄着实算不上小了。
想起被旧日的咒术界高层解剖研究的世初监督,乙骨忧太压低眉头,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当下的人们遗忘了往昔的月亮,而今的明月曾经照拂逝去的故人。
世初监督死亡的那天,也是这样一副皓月当空的景致。浅浅一轮,耐心十足地剜下了棕色的树梢。天边银白的月光,同地面鲜红的汁液搭配,粗浅算是相得益彰。
咒术师与诅咒师的界限,其实并不特别地明晰。
但凡开了杀戮的头,人要往下滑落就会变得相当地简易。
对乙骨忧太&039;恩同再造的老师五条家代行,在咒术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其被触碰到了失而复得的底线之际,也难免晕染上愈加深重的色泽。
老师提前动手,血洗腐烂到挖一寸能见一寸蚀的咒术界。
经由友人的指引走向正途的五条家神子,手刃友人。湛蓝色倒映着天空的眼瞳,沉入了深厚地层的迷蒙。与死去复生的老板娘重逢,又再一次地迎来了离别的时分。
周而复始,大抵正是宿命逃避不过的注解。
“她会回来的。”五条悟掀动白布,晃出一层波浪状软布,盖住被活体解剖的女性尸身。他弯下腰,连人带布一同抱起,迈着大长腿离开。“就像这次一样。”
“只是,”顶着一头雪白色头发的成年男性,抱着裹了一层白布的监督尸体。人走进悠长走廊的阴影里,只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言语。“回来的故人,还会是你和同级生们的故人吗?”
就像他一样。
纵使相逢应不识,有时折磨人的,大多是人类自己过高的虚妄。
孤月陨落,群星闪烁。活跃在各地的咒术师们,见惯生离死别。此去经年,蔓延着血腥气的夜晚也快要从脑海深处淡忘。
剔除掉当时咒术界高层的肥胖蠹虫,就会滋生出下一批脑满肥肠的蚤蝇。
咒术界新上任的一届高层,留心观察,实则与旧日的高层基本没什么两样。区别只在于他们是早早地暴露本性,还是藏头露尾地在背地里搞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