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着,凑到心仪的幼女耳边,“你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我会给你买各种各样的裙子,每日每夜亲手为你装扮,我会填饱你的肚子,让你里里外外沾满我的气味……爱丽丝也很喜欢你,你们肯定能和睦相处的。
“真期待你喊我爸爸的时候。”
同出一脉的三花猫与银狼远去,森鸥外也得尽快跟上才行。
自顾自说了一通的医生,牵着自己的人形异能力离开,跟上自己的老师。
锁定目标的织田作之助走过来,抱起自己的女儿,“他和世初说了什么?”
实不相瞒,他们一大一小两个人说了那么多,世初淳只听懂了爸爸两个字。世初淳略一沉吟,根据自己学习到的有限词汇量,组合成简洁明了的荒诞语句。
“他叫我爸爸。”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织田作之助为难地牵着孩子的手,他不大想要有那么大的孙子。
人活下来,每分每秒都是在向死亡进发,却不代表活着的过程不具有意义。等世初淳身高长到踮起脚尖、伸长手能开门的年纪,织田作之助为了二人以后的生活愈发地忙碌。
日薄西山,织田作之助还没有回来,她就自己开门到门口去等。
门口摆了个破盆子,是以前漏水渗到屋子里,织田作之助拿来装舀水的。世初淳搁那蹲着,离她不远处常年卧着个老乞丐。
两人一老一少,齐齐蹲着。没多久,硬币摔进铁盆哐当地响。
世初淳眼睛一亮。
她不忍见织田作之助整日忙碌太过于辛苦,也想要以自己目前微薄的力量,与之分担。
她不认为这是下面子,为了金钱赔进了自尊。她只怕自己活成了织田作之助的负累,没能带来丝毫的助益,反妨害了单靠责任、情感维系的亲属。
诚然,一个人创造的价值不能作为其人的衡量标准,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能力范围内,能挣得一分是一分。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挣钱嘛,不寒碜。
之后织田作之助每次出门,世初淳就自己开门到门口去蹲着。她看天色估摸着养父归家的时间,在织田作之助回来之前回家,把收到的硬币、纸钱收进抽屉里。
世初淳一天持续下来,能收到一些钱,就是腿蹲没知觉了,每次起身,要么是给皇天后土行跪拜之礼,要么像各自不熟悉的身体部件重新打招呼。
后来,她拿家里报废的报纸迭起,垫在地面上坐着,脚边放了个小铁盆,有人丢钱就给人家比个感谢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