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自己抓疼了她,打算把人放下,还得是轻拿轻放的那种。他真怕自己一用力将孩子的头给拧下来。
好巧不巧,后头紧接着追来了一大波找他干架的追兵。
平和岛静雄没有迁怒幼童的意思,只打心里诅咒那个经常诬陷他、惹怒他的混球。他一闻到对方的臭味就想要作呕。
该死的跳蚤!都是他弄的好事!要不是他……
学生时代的平和岛静雄,还不是未来在池袋地区百战百胜的池袋干架傀儡。
他两手揣着孩子没办法动手,也不能寄望于拉帮结派殴打他的混混们,能有不牵连无辜幼童的道德品格。
金发学生思考了一秒,揣着敌对者抛过来的女童开跑。
至少要先把这个孩子放到安全的地方去,他才能腾出手收拾掉那些碍事的东西。
倍受打击,从而让打击者折原临也从中获得乐趣,构成“打击乐”工具的世初淳,被晾在天台吹了几小时风,又陷入了新一轮被动跑酷的极限运动之中。
翻墙、上楼、下台、跳跃,一系列超高难度的动作,被揣着她的人轻松完成。让女童在胃部排山倒海之际,为了转移注意力,想天、想地、想月亮,想感慨。
这人不去参加极限运动挑战真的是可惜了。
逃跑过程既顺利,又不那么地顺利。
顺利的是,平和岛静雄成功地带着世初淳,甩开了一大波紧紧咬在身后的人群。不顺利在于,他没留意脚下,被石墩绊了一跤,栽了个大跟头。
手里的女童呈现抛物线轨迹被甩出,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人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玩得开心吗?”抱着她的青少年,留着一头标志性的红发,说话的语气照旧没有什么起伏。单换了个让孩子舒适的姿势托着,好让女儿贴着自己肩膀倚靠。
她看起来像是开心的样子吗……
闻到熟悉的气息,在看到对方的脸之前,她一整天七上八下的心早早地落了地。见织田作之助依旧故我地没有眼力见,世初淳发觉多日以来的纠结也没意义。
仅是顺从本心,张开手臂,拢住养父的脖子。
她的脑袋搁在青少年的肩窝里靠着,发出闷闷的鼻音,却并不预示着不快。相反,被织田作之助抱住的一刻,比这些时日待在宽敞明亮的赛尔提的家里,更叫她觉得舒心。
“我们回家吧。父亲。”
在岸谷家时,世初淳误打误撞得知了赛尔提与岸谷新罗纠葛的情意。
妖精与人类、疼痛与爱意,欺瞒与寻觅,哪一个关键词单独拎出来,都足够叫追求质朴的情谊的人焦头烂额。
她问了赛尔提一个问题,“被残害了,难道不会感到愤怒,难以释怀?放得下吗,亲近的人欺骗、伤害自己的事。”莫非不是如她那般,越亲密的,越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