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讷楚笑道:“乌讷楚知道好歹,怎么会觉得委屈呢?”
阿勒坦汗搂住乌讷楚:“你知道吗?我越来越在乎你的感受了,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很喜欢你待在我身边,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的疲惫就全消失了,感到非常的轻松舒畅。”
阿勒坦汗深深地看一眼乌讷楚接着说道:“可是有时候我却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我宠着你、爱着你,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可你好像什么也不在意,我实在摸不透你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想法。”
阿勒坦汗拉起乌讷楚搂在怀里,轻声慢语道:“有时我在想,是不是这样的联姻对你我是个错误?我知道你嫁给我委屈了你,我也知道你在竭力扮演着一个好女人,可我不希望这样,一个男人,他想要的不是女人的身子,而是她的真心。我非常喜欢和你一起聊天,喜欢看你顽皮又认真的样子,就让我自私一点,把你的的人和你的心都给我,真正从心里把我当成你的男人,可以吗?”
乌讷楚有些感动,搂住阿勒坦汗说:“我知道可汗疼我的心。”
乌讷楚突然挣开阿勒坦汗的怀抱向阿勒坦汗行礼,阿勒坦汗急忙搀扶乌讷楚,乌讷楚不肯起来:“请可汗先原谅我的任性,然后我再和可汗坦白实情。”
阿勒坦汗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乌讷楚说:“是的,可汗。”
阿勒坦汗脸色一变,坐到椅子上说“好,我可以不追究你,你说。”
乌讷楚抬头看一眼阿勒坦汗说道:“我怕可汗不让我随军西行,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对可汗说。”
阿勒坦汗耐着性子问道:“到底什么事?”
乌讷楚低下头,害羞地说:“我怀孕了。”
阿勒坦汗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他扶起乌讷楚抓住她的双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乌讷楚依然低着头:“我有了可汗的孩子。”
阿勒坦汗抱起乌讷楚旋转了一圈,然后用头顶着乌讷楚的额头说:“你这个小坏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乌讷楚说:“我怕可汗不让我回娘家。”
阿勒坦汗摇摇头:“怎么会呢,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答应的,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如此用心,只有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阿勒坦汗的一席话让乌讷楚感动,她温柔地靠在阿勒坦汗的胸前,阿勒坦汗扶她坐到床榻上后,立刻派侍卫请来了随军的医师,让他为乌讷楚诊断。
医师为乌讷楚把脉的时候,阿勒坦汗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影响医师导致误诊。一时,蒙古包内静得似乎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过了不大会儿,医师面露喜色,起身向阿勒坦汗行礼道:“恭喜可汗,恭喜哈屯,钟金哈屯有喜了。”
阿勒坦汗笑眯眯地紧紧握住乌讷楚的手,拍着她的手背说:“太好了!太好了!”
医师出去以后,阿勒坦汗与乌讷楚靠在床榻上聊天,聊着聊着,乌讷楚听到身边的阿勒坦汗渐渐传来呼噜声。她坐起身静静地凝视着阿勒坦汗,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这个戎马一生的男人,岁月的沧桑布满了他的面颊,此刻在梦中,还是双眉紧蹙。一滴泪顺着乌讷楚的脸颊流下,她暗自思忖:“如果这是把汉那吉的孩子,如果躺在身边的是把汉那吉那该多好啊。可惜命运弄人,我想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到头来却不是那个人,不是那种心情。”
乌讷楚擦去眼泪,摇摇头叹口气轻声说道:“我不该再胡思乱想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如此关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还要想着那个不属于我的人呢?我应该忘记他,好好珍惜眼前的这个人才是。”乌讷楚扶阿勒坦汗睡倒,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眉头,一天的劳顿,让阿勒坦汗沉睡着纹丝未动。
乌讷楚又轻轻吻了吻阿勒坦汗的额头,起身吹熄了酥油灯,又躺到阿勒坦汗身边,抱住阿勒坦汗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乌讷楚怀孕了,阿勒坦汗让巴雅思哈勒和辛爱指挥着大军前行,自己与乌讷楚同吃、同睡、同行,整日陪伴在乌讷楚身边,细致入微地照顾着她。
巴雅思哈勒和达云恰等人却不以为意,认为乌讷楚是瓦剌人,此次又是去征伐瓦剌,阿勒坦汗这样做,一方面是在抚慰乌讷楚,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笼络克尔古特部,毕竟克尔古特部在瓦剌还是有一定地位和影响的,如果克尔古特部不参与此次战争,并能协助劝说瓦剌其他的部落归附阿勒坦汗,厄鲁特部和巴阿图特部就会孤立无援,这场叛乱也许兵不刃血就可以解决了。
辛爱可不这样想,自从阿勒坦汗与乌讷楚合婚以后,阿勒坦汗对这个钟金哈屯的宠爱非同寻常,在他所有的记忆中,阿勒坦汗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的母亲和一克哈屯。以前,阿勒坦汗是绝对禁止夫人们议论政事的,出征前,乌讷楚在议事厅高谈阔论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阿勒坦汗非但没有将她赶出去,还采纳了她的建议。如今,这个备受宠爱的钟金哈屯又怀孕了,万一她再生一个儿子,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难免会危及自己今后的权势和地位。因此,辛爱不但不高兴,而且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了。
有了阿勒坦汗的陪伴和精心地照顾,乌讷楚感到非常的幸福,一路上,她都怀着无比激动和喜悦的心情,和阿勒坦汗有说有笑的,并不断探头向车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