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乌兰红肿着眼睛又去向一克哈屯请安,一克哈屯看到乌兰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做主。”
乌兰委屈的泪水滚滚而下,连连摇摇头。
一克哈屯把乌兰拉到身边坐下,抚摸着乌兰的头说:“孩子,现在这儿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委屈就和奶奶说啊。”
乌兰含泪羞答答的把把汉那吉几天的行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一克哈屯。
一克哈屯叹气道:“这个孩子是和他爷爷赌气把气撒到你身上了,你忍耐着点,过了这个劲他就没事了啊。”
事后,一克哈屯把把汉那吉叫去好言相劝了半天,谁知非但没起作用,反而让把汉那吉对乌兰心生怨恨。
乌兰听从了一克哈屯的劝告,见到把汉那吉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尽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阿勒坦汗强迫把汉那吉娶亲这事,像根刺一样梗在把汉那吉心里,怎么也不能拔去,此时又以为乌兰向一克哈屯告状,让他对乌兰感到非常的厌恶,于是他对乌兰说:“你知道我爱上一个女仆的事情吗?我要纳她做别妻。”
乌兰大吃一惊,惊讶地看着把汉那吉,继而泪水簌簌而下。
把汉那吉不耐烦地吼道:“你就知道哭,去向奶奶告状吧,今晚我就要把她带回来。”说完扬长而去。
晚上,把汉那吉果然带着海诺酒气熏天地回来了,乌兰默默拿起自己的被子来到隔壁的另一间毡房。
把汉那吉的毡房里传来把汉那吉和海诺放荡的笑声,乌兰悲伤得泪流满颊,孤独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企图将那些乌七八糟的声音阻挡在外面。
把汉那吉的放荡不羁,令一克哈屯又气又恨,气的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如今竟如此放纵,对自己的劝告充耳不闻,恨得是乌讷楚一句话就决定了把汉那吉的亲事,如果不是强迫把汉那吉成亲,把汉那吉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勒坦汗几次想去教训把汉那吉,都被乌讷楚阻拦下来,乌讷楚对阿勒坦汗说:“可汗稍安勿躁,把汉那吉既然已经成亲了,这事就交给乌兰去处理吧。”
阿勒坦汗气愤地说:“乌兰能套得住那匹野马吗?”
乌讷楚笑道:“我相信乌兰,你就再等等看,如果乌兰管不住他你再去管。”
阿勒坦汗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
把汉那吉一边放纵着自己,一边等待着阿勒坦汗来教训他,他心里憋足了劲要与阿勒坦汗对抗到底,但是他等来的不是阿勒坦汗,却是乌讷楚。
当乌讷楚带着朵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面对乌讷楚清澈又带着责备的眼睛时,他心虚地低下了头。
乌讷楚说:“乌兰是我为你选的,你这样对她,难道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把汉那吉抱怨道:“你明知道我的心,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乌讷楚低下头,说:“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你这样对我不值得。”
把汉那吉抬起头深情地看着乌讷楚:“你永远是我心中的那个乌讷楚,我说过我会永远等你,不管娶了谁,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
乌讷楚眼圈一红,极力忍着眼泪,她走到把汉那吉前,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她很想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从此绝了这个念头,但她不想在此刻刺激他,忍了忍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是说出另一番话来:“既然如此,那我有两个条件。”
把汉那吉抓住乌讷楚的双手急切问道:“什么条件,你快说。”
乌讷楚抽回双手,又坐到桌子前,缓缓说道:“乌兰是一个文静娴熟、举止端庄的好女孩,既然你已经娶了她,就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了她。还有,以后也不可再喝酒,把心思放到土默特的事务上来,好好帮可汗做事。”
把汉那吉问道:“我这样做了,我们以后就能在一起了吗?”
乌讷楚没有答复他,只报以他一个微笑。
把汉那吉以为乌讷楚答应了他,走过去拉住乌讷楚的双手,笑着说道:“你既然这样说了,我照做就是。”
乌讷楚赶紧抽出双手,对把汉那吉说道:“今后我们要保持距离交往,不能让别人误解我们,尤其不能让乌兰知道我们以前的事。”
把汉那吉退开几步,笑道:“我懂。”
乌讷楚与朵兰离开把汉那吉的住所后,朵兰好奇地问道:“小姐,你对台吉说的都是真的吗?”
乌讷楚回头看看四下无人,悄声对朵兰说道:“我不这么说,难道要看着他就这样沉沦下去吗?”
朵兰埋怨道:“那你是在骗台吉啊?”
乌讷楚用食指按在嘴唇上:“嘘,小声点。”
乌讷楚紧张地又四下看看,才说道:“只要他能振作起来就好,乌兰是个好姑娘,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真的会爱上她的。”
把汉那吉真像对乌讷楚承诺的那样不再喝酒了,可是对乌兰,他总是觉得无法亲近。自从将海诺带回来后,乌兰一直住在另一间毡房里,他几次来到乌兰的房门前,想进去向乌兰道歉,可是在门口徘徊许久,还是没有勇气进去。
好几天过去了,他除了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却听不到她任何指责和埋怨的语言。乌兰的温顺让把汉那吉有些许的愧疚,他开始悄悄关注乌兰,发现乌兰真的像乌讷楚说的那样文静娴熟、举止端庄,白皙的皮肤虽然有些苍白,却遮不住俏丽的容颜。
到了晚上,把汉那吉一个人睡在毡房里,乌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是个好女人,只可惜我的心已经给了乌讷楚,不然我也许会爱上她吧?”把汉那吉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