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夜晚,暑热消了许多。两个人慢慢地走在冷清的街头,一个低头不语,一个满腹心事,却无从开口。
元司晨偷偷看了眼逯行之,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跟他们最后怎么说的”
逯行之微微抬头,看向远处空无一人的路口,眉毛动了动,答非所问道:
“你看这个路,像不像那一天我背你的时候走的”
元司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实话,那天他泪眼朦胧,压根没注意那条路的景色,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像。”
逯行之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扯动嘴角,变成了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是没给我留什么余地。”
元司晨叹了口气,宽慰道:
“人总有运气不好的时候,你不会一直倒霉下去的。”
逯行之踢飞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头跌跌撞撞飞了老远,撞到路灯杆,又弹回到逯行之脚边。他看着那颗石子嗤笑了一声,很好笑似地重复元司晨的话。
“运气不好呵。”
“本来整个事情调查的很顺利,我有证据,那三个人也无话可说,但就在警察要联系陵园取证的时候,一个警察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事情就都不对了。”
元司晨看着他平静的侧脸,没太明白话里的深层含义:
“电话电话说什么了。”
逯行之摇摇头:
“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从那个电话之后,他们就开始刻意回避纪逸岭这个人。可以断定,整个事情,从陵园到警察局,都和纪逸岭脱不了关系。”
元司晨终于听到了这个神秘的名字,追问道:
“这人到底是谁啊?听你意思是他雇人找你茬伯母的墓也是他带人破坏的”
逯行之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他看着元司晨的眼睛,轻声道:
“他是我前男友的现男友,我在一高打架被开除,蒋泽宇没通过实习期,都是因为他。”
“前男友”这个词像是元司晨的什么过敏源,一听到就触发身体不适,他的心脏猝不及防地发紧,又像绑了秤砣似地沉了下去。他目光闪烁,一边暗暗惊讶于自己强烈的反应,一边支支吾吾地感叹道:
“啊这人怎么那么大能力”
逯行之注意到了元司晨神色有异,只以为他被这事震惊到了,柔声解释道:
“不是他有能力,是他爸,他爸是教育局的局长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