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听到对面熟悉的“喂”,逯行之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喂,是你帮我叫的救护车吗?”
元司晨一声轻笑:
“不然呢?幸好我还来看你一眼,不然都不知道你还要晕多久。”
“你去干什么了?”
元司晨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缓缓道:
“送你过来时急,现金没带够,没法缴费,我回去取钱。”
逯行之立刻问道:
“你钱够吗?你去我房间拿我的卡吧。”
“够,本来也没多少。你别管了,赶紧躺回去歇会,脑震荡就得多休息多睡觉,别瞎想了。”
逯行之还欲再问,都被元司晨搪塞了回去,只好放下手机,老老实实躺回去对着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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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元司晨坐逯行之出租屋的床上,焦虑地弓着背,攥紧电话,紧张地开口。
“那个,我的生活费,能不能提前领两个月的?”
“……不是游戏……也没赌博,这不是快高考了吗,我想报个补习班,得要不少钱……”
“之前的钱?都给我妈我妹买入冬的衣服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你要……”
“嘶……那能不能再多五百?就五百!”
……
几番拉扯,元司晨终于拿到了一笔不大不小的钱,他从兜里掏出所剩无几的积蓄,凑在一起,也够交费了。
这钱应该能剩下点,放假再去胡英才那边打打工,不管怎么说,总不至于饿死。
元司晨长舒一口气,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
他又看向墙边整齐摆放着的箱子,想象不出逯行之一个人在夜色里搬了几趟才把这些都留下来。
他撒了那么多谎,还是没瞒住逯行之。
“这个人……偏要那么聪明干什么。”
桌角和地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时间久了,颜色都变得暗沉,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坐在床上,垂头重重叹气,心里五味杂陈。
逯行之躺在病床上正闭目养神,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
他慌忙起身,要给元司晨打电话,刚坐起来就被门外的人连声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