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也有些喝高了,开始瞎嘞嘞。“这世界上都一样。只要是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就准都是异形变的!”“别在那儿胡说八道,我家生的也是女儿,我和秋月以后也会成为老丈人和老丈母娘的!”“所以说嘛,你以后也会变成非人类滴!”豆子又开始拿刘青山开涮了,但这句话却让刘青山打了一个激灵。“我怎么可能会变成那种异形呢?不对!不是所有的丈母娘和老丈人都是这种德性,他们也就算是个例罢了,或者说是少数派。而我,则是多数派中的一个!”“不对!你是少数派,秋月的娘家人还有洪博的娘家人才是多数派!”豆子确实喝多了,抑制不住的变换着各种各样的表情。他摇摇晃晃地竖起了两只手的大拇指,对刘青山怪异的笑着。“你家的老丈人,极品!你家的老丈母娘,奇葩!”刘青山虽然喝多了脚下没了根,走起路来也是直打晃,但他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等回到自己家的楼下时,忽然就思路大开产生了顿悟,他终于想出来老丈人一家是如何「修炼成仙」的了。刘青山把这一切都归咎在了金钱的身上。金钱,原本只是人类发明的交易货币而已,但是发展到今日,它俨然已经成为了世间万法的试金之石。纵然是人世间最为伟大的情感——亲情,也要面对它的洗礼与考验。“媳妇病成这样还有心思出去喝酒!你还有没有脸?有没有心?”刘翰林劈头盖脸的就把刚进门的儿子训了一通。“这和有脸没脸的没关系!”刘青山衣服也没换,倒床上就睡死过去。刘翰林回屋就跟老伴儿发起了牢骚,“你说咱俩咋就生了个这么不上进的熊孩子,跟青云比起来他就是一坨上不了墙的稀泥!”赵红梅抱着小美瑶一言不发。小儿子和大儿子的公司相继倒闭,小儿媳又得了重症,这一连串的打击早已令她身心憔悴。但她仍是在咬着牙坚持着,每天除了照顾小孙女就是照顾小儿媳妇,在这一段时间内最劳累的便是她了。她对自己的家人没有怨言,但对亲家却是想法颇多,只是不能说出来。她要考虑秋月的感受,她不想给秋月的心理上造成任何的不快与负担。刘翰林正在气头上,训完了儿子又骂起了季家人。“这老季家做事也太绝情了,女儿还没确诊得的是白血病呢,就像躲瘟神一样避得远远的。像他们这样不讲亲情,置亲生女儿的生死于不顾,简直就是没人性!不配为人父母!”赵红梅一个眼神制止了老伴的牢骚,把小孙女交到了刘翰林的手上,走到客厅看了看,北屋的门是关着的,想来秋月并没听到老伴刚才说的话。她返回屋内关上门,这才说道:“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秋月摊上这样的爹妈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好不好?”“我们什么也没跟她说,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能受什么刺激?讲了一辈子的课,现在倒弄得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哎,没天理呀!”刘翰林不甘心被禁声,依旧在发着牢骚。季秋月在鬼门关上逛了一圈又回来了。在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之后,她再次真切地体会到生命的脆弱与珍贵,欣喜庆幸之余她开始了对人生蒙昧的哲学思考。人生短暂、养育之恩、回报父母、没来得及、差点没命,酿成遗憾,这些词汇短语几天来一直充斥在她的思维之中。它们不断地进行着排列组合,每一次造出来的句子都在告诉秋月:趁着有命赶紧孝顺爹妈!于是秋月进而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定要在自己或自己父母的有生之年尽足做儿女的孝道,免得临当生离死别之时追悔莫及抱憾终生。“无论我是健康还是疾病,无论我是贫穷还是富有,我都要极尽所能的孝敬自己的父母双亲。”季秋月心念家人的给自己做着催眠暗示。与此同时,季卫国、葛桂兰和季秋天也在想着大病之中的季秋月。这三个人心有灵犀又心照不宣,他们都在想着同样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趁着秋月还没死之前,一定要对刘家彻彻底底的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扫荡,能捞多少是多少。“我想带着孩子回趟娘家,你陪我去。”大病初愈之后的秋月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回娘家看看。“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没有,你家人早把你给甩啦!还回去看个什么劲儿呀!”刘青山半开玩笑的应付着老婆。“没来电话怎么啦?兴许他们都忙着别的事情呢!你不要居心叵测的给我掰生啊!”秋月的嗓门一下子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