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为了两个家族的联姻而发生的自觉自愿的奉献行为,是对婚姻的一种祝福表达形式。即便是追溯到彩礼起源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对一个家庭失去劳动力的补偿而已。但看看眼下的情形,看看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你们说还有这种劳动力补偿的必要么!”“咋没有呢!”季卫国把老脸一沉,“要是按归照你的意思来讲,现在嫁闺女就不应该要彩礼了呗!”“不不,彩礼可以要,这个习俗也需要保留。只是现在可倒好,都变了味了。结婚彩礼竟演变成了显示家族荣耀及个人面子的道具,更成了某些人百年一遇的创收途径。婚姻是什么?”孙红梅引导着提出问题。她又找回了当年课堂上的感觉。见没人搭话,她便接着自顾地侃侃而谈:“婚姻是两个人相恋相爱的升华,是对两个人相处结果的肯定表达。婚姻是从纯洁的爱情中得来,就不应该掺杂有过多的经济利益关系。本来两家人感情很好,却因这个彩礼问题而搞得不欢而散的也是大有人在啊!彩礼多少要量力而行,只要男方家做到不吝啬,女方家做到不狮子大开口,准保皆大欢喜。否则就相当于为以后的生活埋下定时炸弹,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引爆,把好端端一个家庭炸得支离破碎。总而言之,婚姻是感情的交集,不要非得把它转化为一种量化的货币化的体现。”赵红梅兴致高涨,就差喊「同学们听懂了没」。最后那一句有点绕嘴,但季卫国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玄妙,他大概猜得出来:这句话肯定是在说钱与婚姻感情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转化能行吗?你去市场买大米,管人要十斤大米,然后直接给他一段感情当米钱,这说得过去吗?”季卫国一句话把赵红梅浇了个透心凉。他这句话太高明了,将刘家人说得是张口结舌。“真是磨叽!你们就直说吧,怎么看待俺们家提出的这些条件?你们俩拍拍自己的胸脯子好好想想,有几个人能遇到像俺们家这样心肠好的。嫁闺女还要放下身段跟你们商量商量,若是换了别人家,哪有这份儿闲心!那娘家说出来的话就是一道圣旨,行不行婆家都得照做了。否则的话,想结婚?没门儿!”葛桂兰一人饰两角,红脸黑脸都让她一个人给唱了。“可是你们所说的又是礼金又是养老金的,这个数额……对我们有些难度,实在是多了点!”刘翰林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你说俺们要的多了!那好,那你说说,你说你家青山对俺家秋月的感情究竟能值多少钱?你说值多少钱,你就拿多少钱,俺们就收多少钱,怎么样!”季卫国的一席话当场就难倒了刘翰林。“我说大兄弟啊,这感情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赵红梅反问季卫国。“不用钱来量用什么量?没钱小两口用什么过日子?”季卫国不管别的,就是认准钱了,不过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哎呀!这都是钱闹的。说到本质上,娘家对彩礼的要求,实际上就是当老人的对生存保障的担忧与诉求。也不怪大家都在这方面想辙,你们说说,事关住房、医疗、教育,乃至生老病死,哪样不得需要钱呢?有一些人把婚姻嫁娶当成了致富的门路,也是被生活逼迫所致的事情。”刘翰林本想剖析季家人的相法,却一眼看过了头。葛桂兰一撸袖子,“你说谁把婚姻当致富的门路呢,这不是拐着弯儿骂人么!”“你们说的这些都没用,还是想点有用的吧!”季卫国不在意被别人看穿心思,他只想真金白银的捞到实惠。“俺们才管你们家要了这么点钱,你们就犯难啦?知足吧你们!”葛桂兰要跟刘家父母好好说道说道。“你们家青山长得难看俺们没说什么,他工作不好俺们没说什么,他没房子没地俺们没说什么,他没钱没势俺们也没说什么。”葛桂兰把当初跟刘青山叨咕过的话又跟他的父母重复了一遍。她也不想想,青山是晚辈,不好意思跟她掰扯。那赵红梅作为刘青山的亲娘,你这么数落人孩子,人家当娘的能答应吗。“我们家孩子哪里长得难看了?工作又怎么不好了?你说他没房子,那他住大街啦?至于说到权势,时间还早,以后我们家青山指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呢!”赵红梅没惯毛病,火力全开进行反击。葛桂兰也不甘示弱:“谁的孩子谁来爱,刘青山是你亲儿子,当然在你眼里就是个宝。可凭心而论,就他那模样能跟电视里的大明星能比么?工作好不好,你们自己心里知道,总之不是国营的单位就是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