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些话时,萧圣天自知多此一问,在驿梅阁分明听到了她与问师伯的对话,神情灰暗地低下头,撵动着脚下的酥雪。“你可知此书对我很重要。”白冰凝颔首低眉。“我只借,一月便还。”萧圣天思索片刻,大方将书小心翼翼从胸口取出,奉于白冰凝面前。「姑娘救本宫于危难,此书虽于我重要,但思虑姑娘既然是借,一月我等得起,以雪为约,到时在此恭候你」。“好,谢殿下抬爱,算我欠你人情,今后定悉数奉还。”临别时,萧圣天手捧着残留沾染白冰凝冰凉体温的披风,望她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什么样的女子惊若天人,却冷若冰霜。”“太子殿下,别情深深,雪皑皑了,那《本常手记》是你最看重之物,你就不怕她借而不还么。”萧圣天眸子深邃,表情严肃地回答:“直觉让我信她。”转身向雪地走去。猎风忙快步追前。“此女子绝不是不简单之人,要不是她出手,估计此刻殿下与我已经被大雪给埋了,我猜殿下肯定是猜想她与问师伯认识,又救了我们,才如此出手大方。”见萧圣天并不理会,看看时辰,急着说:“殿下已经过了巳时,想必此刻皇后和贵妃娘娘早已把东宫翻了个底朝天呢,该回去应付那些让人头痛的问话了。”二人顺着原路返回后,萧圣天才知猎风早已安排周全,迅速转身进入祭祀阁大殿,手中持起一柱檀香跪地诵福。皇后慕容美大张旗鼓地走入祭祀阁寻人,身后跟着帝贵妃珠灵儿,因是祭祀重地,宫婢早已退身于殿门外。“帝贵妃,翘楚亲眼所见那猎风带着一男子无缘无故地消失在这祭祀阁中,昨日已将这祭祀阁寻了个便,又派人去东宫巡查,没想到一小太监居然敢李代桃僵,冒充太子,我已将他关押,若再寻不到太子,尉迟一族难辞其咎。”得知消息的帝贵妃本已心焦万分,但却不失稳重优雅之态道:“姐姐为太子的事多费心了,尉迟一族历代忠良之将,定是小圣顽虐,才生出了误会。”“妹妹居然如此心宽,还是先找到太子再说。”慕容美推门而入,望见萧圣天虔诚地跪拜于大殿中央,阴笑的面颊即刻冷却。珠玲儿似乎松了口气。“太子,还好你在此地,可知皇后娘娘和母妃因寻不到你,都快急死了。”萧圣天急忙起身行礼道:“让皇后娘娘和母妃担心了,昨日太傅对儿臣讲授宗法之制。问:“宗者,何谓也。”儿臣答“宗者,尊也。为先祖主者,宗人之所尊也;又问,何为尊者也。儿臣答「始封之君,谓之大祖;得姓之祖,谓之始祖」;再问既「宗」为「尊」,可知何守尊礼也。儿臣答:莅朝端位,临朝光曜,胄子入学,辟雍宗礼。太傅叹息而走,儿臣困惑难解,夜守先祖庙堂思奠,今早翻然悔悟,虽得慧知天下之才,更应坚守归正守丘之心,太傅是教导儿臣酌水知源、勿忘初心。“太傅苦心,你明白就好。。"珠玲儿扶起萧圣天。慕容美眉眼微动,虽心中不悦,但并不表露于脸上,勉强抬笑。“太子聪慧过人,既然来了,就一同敬香祈福吧。”萧圣天一副倦容望向门外,猎风早已手捧腊梅,雪中笑的灿烂。凤鸣宫中安静异常,紧张窒息的气氛让宫女和太监各个畏手畏脚跪拜多时。慕容美一身金线盘凤华服加身,面露威色,怒不可遮。“翘楚,你不是说圣天太子秘密出宫了吗,为何人却在祭祀阁。”与其它宫婢不同,翘楚虽然也是一副跪地等待处罚的姿势,但少了畏惧,声翠语亮。“回禀皇后娘娘,昨日我确实见尉迟猎风带与圣天太子形貌相似之人消失在祭祀阁后园,后探查确定太子不在东宫,便通知宫外线人搜查踪迹。慕容美怒气未消,态度缓和了些许。“如你所说,太子出宫,又消失在祭祀阁,难不成是从百丈城墙飞出去的。”此话说完,慕容美眼目一动。“难道祭祀阁有通往宫外的密道。”翘楚点点头,属下已经派人暗中搜查,今早飞鹰传信,昨夜伏击在宫外的一百名杀手,折损大半,余下的记忆丧失,武功全废。”“你说什么”。慕容美豁然起身,飞翼组织各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即使当今天下的武圣武宗,以一顶百,想要取胜,也绝非易事,查清楚。”说话之余,贤王萧储笙入殿请安,慕容美情绪转换极快,露出一副慈眉目善,关爱备至的神情。想到萧圣天已有学富五车,才智八斗之势,忍不住询问。“储儿近日功课如何,今早听闻太子谈论「宗礼」不知可有见术。萧储笙行礼就坐后,不疾不徐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