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萧圣天定眸回神,萧储笙缓步走近,并肩站立。“我,还好。”声音蒙着一层湿润的水气。“云山回来,你似乎有了心事。”萧储笙厚实的掌心伸入雨中淋了片刻,缩回袖中。“若太闷,学着释放一下,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只有放不下事的心,你就是因为太完美,才会有遗憾,天都未来大业在肩,劳心的还在后面呢。”“兄长之言甚好,看来禁足三月,学思悟行大有精进。”萧圣天话语中略带戏虐。“得,咬文嚼字的功夫我可赶不上你,听闻你下月初就要上朝听政,母后与贵妃娘娘商议,正预给你选太子妃呢,说是明年成人礼后,即刻成亲。”“是么。”萧圣天一丝惊色浮上眉宇,片刻平息,声音低沉。“我乃东宫太子,选妃是迟早的事,大哥为何如此紧张。”见萧圣天带有疑虑,萧储笙轮廓清晰的面颊泛着微微红晕,说话吞吞吐吐道:“殿下选太子妃,我本该祝贺,只是希望不要选吏部尚书晨江云之女晨溪。”“晨溪。”萧圣天眼眸微转。“可是前年提着一桶生姜为父皇祝寿的小姑娘,还记得当时父皇不解问:“寓意何为。”晨溪答“万里江山一桶,尽持武王掌中。「桶」与「统」谐音,用的甚秒。”萧圣天说的来了兴致,从那以后,晨曦名噪京城,许多达官显贵立预攀亲,可晨溪言。“千金,不足贵,万量,不堪重;让小女子倾心者,既有鸿鹄之志,又怀麒麟之才,能抚万民之疾,可平四海之安,敢挡万刃之勇,不失风雅之趣。”“这样的人,天下少有,恐怕是神仙,也难寻得几个。”萧储笙手托着下巴思索。萧圣天点头。“是的,有人如此问过,可晨溪答曰:「若怀桑弧天下志,玉娘自请缨发冠,遇之,我幸,不遇,我命,宁可终生孤老,绝不违心苟且。」萧圣天发出感慨之情:“谁能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有如此红妆志气。”听得萧储笙的脸色越来越暗沉。“殿下难道早已注意晨溪了。”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快。“金城小才女,当然会关注一下喽。”萧圣天随意出口,却见萧储笙摆出继之以死的神态跪地,惊的他半天回不过神。“六弟,你是天都未来之王,后宫佳丽不缺才女,我心系晨溪多年,求你把她让给我。”见萧储笙说的一本正经,萧圣天噗嗤一笑。“大哥,你居然比我还早啊。”“是的,晨溪七岁那年,我便开始注意她了,自然比你早。”看萧储笙回答的实诚,萧圣天捧腹大笑。“你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比我早恋,大哥早熟,哈哈哈。”萧储笙脸露失落之色。“有这么可笑吗,你若不让,我愿与你比武挑战。”“想哪里去了,我让,一会就给母亲回了。”萧圣天答应的极为痛快。“真的吗,那谢谢了。”萧储笙不可置否地脸上露出丰润的暖色。望着他,萧圣天愁云淡淡:“你的感觉我懂,因为我和你一样,在这里也藏着一份纯净的惦挂。”扶上胸口的手隐隐颤抖。“呀,我可听见了你们的悄悄话了。”萧圣天和萧储笙的情绪被清脆的玩虐声惊扰,转身紫阳公主嘻嘻哈哈望着二人。“紫阳,你怎么越来越不乖了,居然敢偷听哥哥们的话。”萧圣天一脸严肃。“才没有呢,我是和宫女来采春莲子给母妃煲粥,无意听到的。”紫阳有些委屈。“紫阳不过才满八岁,你吓着她了。”萧储笙上前用罗巾拭去紫阳脸上的泥巴。“紫阳最乖,今天听到的不许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哦。”紫阳顿时来了兴致。开心的伸出手指:“好啊,不过以后我要和你们一起学武功。”说着比划起来。“好,我教你。”萧储笙蹲下身体,一招一式教的极为认真,直到帝贵妃宫中女官闻声寻来带走了紫阳。“这妹妹,从小让母妃给惯坏了。”萧圣天一脸无奈。“我看紫阳倒是很可爱,这宫里如今也就这一个小活宝了。”凤鸣宫中,慕容美焦躁地来回踱步,片刻功夫,慕容盛奉命进殿。“参见皇后娘娘。”慕容盛一袭玄色官服,银丝盘绕如意图文穿梭于领口,赤红的绶带缀着艳色玛瑙极是华贵,竹丝作胎,真青绉纱冠帽下容貌老成,犀利的目光与慕容美有几分神似。“大哥,这里没外人,起来说话。”“娘娘急招何事?”慕容盛规矩落座,鹤音稳健。“哥哥可知下月太子就要上朝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