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对案子非常关心,因为施行全员流放也是一项大胆的尝试,他也怕出了纰漏,不仅从朝廷奏报上关注进度,还从林氏日记里知道了解情况。朱元璋知道今天是案犯最终审判的日子,就让锦衣卫提前布置好,他要微服听审,顺便还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林豪。结果韩宜可给他来了一出“有条件”认罪。于是才发生了他怒骂着走到前堂的事情。朱元璋的突然出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堂中所有人都纷纷跪地问安。朱允炆立马跑到他身边,扶着朱元璋坐到中堂主位置上,“你们都起来吧。”“韩宜可,当着咱的面,你把心里想说的,都给咱说清楚了。”韩宜可看见朱元璋突然出现,也着实吃了一惊。他朝着朱元璋叩首。“臣监察不力之罪,陛下早有定论,臣是心悦诚服!”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臣是在替那些受连坐之人鸣冤。”“他们大多数人,其实什么都没做,就因与案犯有旧而被定为从犯。”“有事随坐,法之滥也。”“这种不合理的现象,需要改正。”“本想着太孙也在场,可以通过庭审把谏言传达圣听,”“哪曾想圣上就在。。。”朱元璋听着韩宜可的陈述思绪飞转。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怀疑那是在为自己受牵连而辩解,可这话从韩宜可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咱了解这韩宜可的为人,他韩快口不是在为自己申辩,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把想劝谏的话通过庭审记录,传到咱的耳朵里,那林小子日记里之前日记里说的对,忠贞耿直,又敢于直谏咱的人,真的不多了,他算是一个。现在看来他的确是初心不改,咱必须得让他过了这一关。他和林小子都是心系大明的忠臣,咱不能亏待了他们。朱元璋似是无意地瞟了一眼,站在远处,如雕像一样的林豪,又将目光聚焦到韩宜可身上。在场众人见状,均认为韩宜可必定要遭殃了。林豪虽然像雕像一样岿然不动,他内心也为老上级扼腕叹息,韩大人啊,你老是说,切不可莽撞,现在审判你就是走个流程,你认罪不就完了,有什么想说的,以后再找机会上疏,不就好了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替别人仗义执言,还有你这是什么运气?要是老朱不在,让别人把你的谏言传一嘴倒还好,可哪里能猜到,这老朱不讲武德,躲在堂后偷听,现在这情况,任你怎么解释,他都会觉得你是在狡辩,是神仙难救了。站在朱元璋身侧的朱允炆,对这个快口御史也是甚是欣赏,有拉拢之意。这韩大人确实有才有胆识,敢于对皇爷爷直言劝谏,他本意想表达对连坐之罪的反对。让孤等人把话传给皇爷爷,可哪想皇爷爷就在后堂听审,以皇爷爷这脾气,这就变得无法转圜了,看来还是让孤出手,为他美言几句,施恩于他吧。就在朱允炆准备开口为韩宜可求情时,看了一眼黄子澄,只见黄子澄也偷偷看着他,微微摇头,朱允炆为之一愣,黄师傅这是在示意孤,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触怒皇爷爷?可这是一个施恩的好机会啊?天人交战之间,朱允炆失去了开口的机会。朱元璋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韩宜可。“行了,你的意思咱明白了!咱会好好考虑你的谏言。”“你既已认罪,咱就判你去云南,去那边当个参政吧。”朱元璋的话,霎时让在场所有人错愕。林豪更是惊得眉眼一抖,“雕像功”差点就被破了,面前这人还是老朱吗?咋变了一个人?朱允炆更是瞪了黄子澄一眼,黄师傅,你误了孤的大事,本来孤求情之后,皇爷爷再说出这话,这韩宜可不得对孤感恩戴德。悔之晚矣!黄子澄被瞪得十分羞愧,低着头暗自神伤,这圣上最近是怎么了?行事作风完全不似从前,一改杀伐的作风,这其中到底发生什么?暴昭、詹徽、凌寒面面相觑,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在心里感叹,这韩宜可真是命大,圣上还真信了他的话,就这样轻易给化解了,还让他去做云南参政,这哪里是流放啊,就是圣上认为他无罪,先把他安排到云南去,等以后找机会再调回来。这真是天意难测啊。身为当事人的韩宜可更是不可置信,之前每次劝谏,成与不成,圣上都是气得火冒三丈。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怎么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老夫还有一堆辩论的话没说呢,还让老夫去云南做参政,这根本不是惩处,这是外放老夫去避避风头啊。想明白个中关节之后,韩宜可立时热泪盈眶地朝朱元璋跪伏叩首。“罪臣谢圣上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韩宜可心悦诚服的态度,令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不顾众人错愕径直向外走去。众人赶忙躬身大喊。“臣等恭送陛下!”当朱元璋走到门口,突然站定,转身看着立在门边的林豪。他上下扫视了一番,心道,林小子你不愿出头也好,那咱现在就给你一个天大恩典。于是,朱元璋幽幽地开口,故意问道。“卿叫什么名字?”林豪发现朱元璋正站在自己面前,询问自己的姓名,既吃惊又疑惑,我好像啥都没做啊,怎么让老朱盯上了?“启禀陛下,微臣姓林,单名一个豪字。”朱元璋把林豪吃惊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微微翘起。“你庭审时站得笔直,对朝堂甚是恭敬,”“朕很是:()大明:老朱偷看我日记,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