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这么严重?她不知道啊!不过既然江楷泽都说了“你也知道的”,就说明他肯定是在林家寨就跟林春儿讲过了自己生病的事。为了不在l市就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被立即送回林家寨换货,林夏夏虽然心里十分好奇,但也没敢继续问下去。林夏夏不敢说话,江楷泽也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两个人突然无言以对,就这样手拉着手,默默无声地走在花园的小路上。虽然江楷泽刚才把江家夸成了全国最佳模范家庭,可对于未来的生活,林夏夏并没有太乐观。因为她能听出江楷泽的言外之意是,江家人之所以都很好,是因为他们自矜于自己的社会地位和身份,不会做有辱自己名声的事而已。并不是因为他们善良,大度和宽厚。“那你呢?”江楷泽停下脚步,摇着林夏夏的手问。林夏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啊?我什么?”江楷泽伸手帮林夏夏整理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说:“你也跟我讲讲你的成长历程吧?不要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随便讲点什么,都好啊!”林夏夏小声说道:“可是我实在太很普通了,我的人生跟你的比起来,平凡得不值一提。”江楷泽把她抱在怀里,亲昵地亲了一口,道:“怎么会!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一点都不普通。”林夏夏害羞地低下头:“我是真的普通。”江楷泽摇着她的肩膀,撒娇道:“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平时无聊的时候在做什么,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呢,还有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都和谁一起度过……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好想知道。告诉我嘛,好不好!”“好吧好吧,”林夏夏被他晃得头晕,只好道:“你让我认真回想一下。”林夏夏回想了一下,开始说起自己童年和少年时的记忆。她很小的年纪就开始帮着爸妈做家务和农活儿,比如插秧,捕鱼,放羊,喂猪,割兔草,拌鱼饲料,洗衣做饭……她七岁时就已经什么都会了。江楷泽忍不住问:“你那时才多高,炒菜够得着灶台吗?”林夏夏:“当然够不着呀!我踩着小板凳呢!”江楷泽笑了:“那你放羊怎么放?你那么小,肯定拉不动它们,不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林夏夏也忍不住笑了:“你以为放羊就是用绳子硬拽吗?又不是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江楷泽怀疑道:“你可别告诉我,羊听得懂人话,你光靠口头威胁就能管它们。我只是见识少,不是智商低。”林夏夏笑嘻嘻地说:“其实羊真的很聪明的,我会学羊叫,我家的羊群听到我的叫声,它们就会跟着我走啦!”“咩?咩?”江楷泽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提议道:“你叫两声听听?”林夏夏笑呵呵地打他:“不要!在这个地方学羊叫也太奇怪了吧!”既然她不想,江楷泽也不勉强,握着她的手有些心疼道:“所以你手上的这些伤疤……都是小时候干活弄伤的吗?”林夏夏点头:“对呀,主要是劈柴,小时候我家里是没有煤气的,煮饭做菜都要靠烧柴,我那时候劈柴受过好多伤。”后来8岁那年,又因为家里刚出生的小弟弟没人照顾,她比别人晚了半年上小学。一开始苗翠翠本来根本没打算让林夏夏去念书,她想把听话能干的夏夏留在家里,自己多个帮手。后来是因为姥姥知道了情况,说女孩子也不能不读书,主动过来林家帮忙,才让她得以有时间去学校读书的。进了学校后因为是插班生,一开始她总是跟不上同学们的进度,多亏了她的姐……妹耐心辅导她功课,才让她慢慢赶了上来。每天放学后或者放假在家的时候,她也要在家里帮忙干活儿,因为爸爸妈妈真的很辛苦,他们负担很重。林夏夏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仿佛要把这么多年受过的苦和辛酸一股脑儿全吐出来。林夏夏感叹道:“以前我总是抱怨老天爷,为什么电视里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那么多,她们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又不比她们长得差,为什么我就要出生在这种家里,过得那么辛苦?你能想象吗?我们家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半年买一次,空瓶子要再加半瓶水,摇一摇又可以多用两个月!”听林夏夏这样吐槽,江楷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来她的生活那么艰难,可是她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乐观开朗。林夏夏接着说道:“以前我也偷偷哭过好多次,但是我现在不委屈了,原来不是我命不好,老天爷让我吃很多苦,是因为他要把所有的幸运都攒在一起,等你出现时就全部一次性给我!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