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夏夏冷静稍微下来后,江楷泽立刻松开捂着她的手,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林夏夏下意识地追了过去,拉住江楷泽的手臂不让他离开,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刚刚就是在胡说!你明明喜欢我,我的感觉不会骗我!我的心真的能感觉出来,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喜欢我!”江楷泽一动不动,任凭她拼命摇晃着自己的手臂。其实在林夏夏的手碰到他的手臂那一瞬间,他便好像中了定身术一样,立刻僵住了,根本没有办法使出力气把她甩开。强忍着想要马上回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的冲动,江楷泽强迫自己冷硬道:“不,那些都是你的错觉,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林夏夏拼命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是错觉!今晚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勾我脚了?在飞机上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停对我嘘寒问暖,还担心我会不会恐高?我们一起在酒店花园里散步的时候,你是不是承诺我说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我受委屈?在从林家寨去机场的车上,你是不是一直背着你爸爸偷偷拉我的手?还有在林家寨村口,你是不是答应了我妈要好好照顾我的?还有好多好多……你敢说你做这些不是因为喜欢我吗?”她绞尽脑汁,啰啰嗦嗦地列举了一大堆证据,甚至差点把看电影那晚和订婚那晚的事也顺嘴说出来,可是突然想起今晚兰芳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他现在对你有偏见,如果你告诉他那些他还不知道的事,他会有再次被欺骗的感觉”,她又生生憋了回去。他都已经这样讨厌自己了,如果知道她居然还做了那么多厚脸皮的事,岂不是会更讨厌自己?此时绝对不宜再让他知道她还做过这么多心机的事!“……不是的,”等林夏夏说完,江楷泽只是轻哂了一下,残忍地解释道:“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春儿才会做这些事的,所以我才说,一切都是误会而已。”林春儿,林春儿,又是林春儿!他是只认识“林春儿”这三个字吗?!江楷泽的话好像一把锋利的冰刃生生刨开了她的心!令她如坠寒冰地狱!林夏夏痛不欲生,一下子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腰,泪流满面地大声吼道:“不是的,不是的,你骗人!你怎么可能喜欢春儿!你不喜欢的!你喜欢的人是我!”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胸口涌起的烦躁压抑回去。然后他终于坚定地将她紧紧搂着自己的双手强行掰开,后退了两三步。他深深地看着她,再次诚恳地道歉:“很抱歉,如果我的话让你伤心难过,真的很对不起。可我宁愿死,也绝不会做一个三心二意,脚踩两条船的男人。”说完这句话他便立刻转身决绝地离去,不再给林夏夏继续反驳的机会。是的,绝对不能见异思迁脚踏两只船,这就是他的底线,绝不会为任何人打破。因为他曾经最圆满的家……就是被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三心二意的男人彻底毁掉的!当年的情形,哪怕时隔多年,依然能让他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感到刺骨寒心的痛。那时候江楷泽还很小,因为父母都是双职工,郑立只能把他和江美欣寄放在玻璃厂里的职工托儿所。可是他真的特别不愿意每天和一群傻乎乎的小孩儿一起学幼稚的儿歌,玩无聊的过家家,所以常常趁老师不注意就自己偷偷跑回家。有一次他又怂恿江美欣和自己一起偷偷跑回家,两个小孩儿正在床上玩他们各自的玩具时,突然听见钥匙转门的声音,他们吓得赶紧钻进了床底。然后他便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爸爸妈妈争吵不休的声音————江风和:“你说你担心我,我很感激。可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在我和朋友谈正事的突然出现搅局!郑立,我真是谢谢你了!”郑立:“我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错吗?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在酒吧里谈正事?家里不能谈吗?还有,既然是谈正事,为什么你身旁还要坐着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江风和:“请你注意你的措辞!兰芳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我的老家亲戚。”郑立:“呵呵!你就把我当傻子来骗吧!你老家不是叫江家岗吗!怎么可能会有姓兰的女人做亲戚?”江风和:“确实有一些特殊原因……总之我再说一遍,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郑立:“是我无理取闹吗?我明明亲眼看到她靠在你身上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可你居然还反咬一口,说是我无理取闹!江风和,我怎么到现在才看清你的真面目,原来我爸爸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厚颜无耻,自私虚伪,伤风败俗的坏男人,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