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夏:“哈哈,所以说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其实我们村的网络也是这几年才有的呢。”江楷泽:“嗯,我听春儿提过。”林夏夏真的很讨厌从江楷泽嘴里听到“林春儿”的名字,讨厌到他一说出口,她就想立刻给他塞回肚子里的冲动。可比起讨厌,她更怕他不理自己,所以现在他爱说什么就让他先说好了,她不喜欢听的她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但是以后就不行了,以后他要是敢在她面前提“林春儿”里的任何一个字,她就扭掉他的鼻子!“哦……难怪!”林夏夏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句,很快又眉开眼笑地问:“呃……对了哥哥,你去过我家茶林不?下午我带你去茶林逛逛?”江楷泽:“没有,不过我看还是算了吧。春儿到现在还是病恹恹的,我想在家里照顾她,顺便再写写论文。”林夏夏好奇道:“论文?什么论文呀?哥哥你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呀?我以后也想和你学一个专业!”江楷泽:“可是你爸妈不是说你没在念书了吗?”林夏夏:“哦。”一张俏丽的小脸终于耸拉了下来。可是她偏偏不走,她不需要惭愧,明明没礼貌的人是他。江楷泽的目的虽然是想拒人于千里之外,可看到她真的被自己气得心灰意冷的样子又觉得心疼。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人工智能方向,现在在写的是一篇关于工业化机器人应用的论文。说多了你应该也没兴趣,外行人肯定觉得太枯燥了,毕竟术业有专攻。”林夏夏:“……”人家话都说成这样了,林夏夏就算再不会看人眼色,也能明白对方并没有什么兴趣和自己再深入交流下去。不过她也能理解江楷泽,毕竟他有他的道德准则,作为准姐夫本该有瓜田李下的顾虑。本来正人君子就应该这样嘛!她爱他就要理解他,不应该强他所难,更不应该违他所愿,逼他成为一个他自己无法面对的坏人。反正不管怎样,这种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江风和的公司有一个几个亿的大合同马上要签,急于回京的他不能再拖,必须带着儿子和准儿媳立刻回京去。他们离开林家寨的那个清晨,林德喜和苗翠翠拉着林春儿的手絮絮叨叨地嘱托了很多,无非是到了江家以后一定要乖巧懂事,孝顺公婆,还要体贴丈夫,温良贤惠。林春儿只是乖巧地低着头,默默听爸妈唠叨,偶尔低声“嗯嗯”两下。考虑到林春儿毕竟大病未愈,看起来无精打采、有气无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父母也不疑有他,只是叫她路上要记得按时吃药,在飞机上要好好休息。谁又能想到,此“林春儿”非彼“林春儿”呢。这个“林春儿”之所以不敢开口说话,只不过是因为怕露馅儿而已:她根本不是林春儿,而是林夏夏。真正的林春儿此刻还在房间里昏睡不醒,幻梦中的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妹妹偷偷调换了彼此的人生。其实仔细想想,这件事也并非毫无破绽之处——林春儿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就算感冒发烧就算再严重,怎么至于突然连续五六天都昏昏沉沉无法下床?而令她每日萎靡不振,昏睡不醒的原因其实并不是生病,而是林夏夏每天给她煮的雪梨汤。事情要从那天中午吃饭时江家突然向林春儿提亲说起,当时林夏夏羞愤离开,在外婆家住了几天。于是她们当医生的舅舅为了让林夏夏转移注意力和排解心中苦闷,便让她去自己开的诊所里帮忙。在诊所里林夏夏偶然听到舅舅在给病人开药时千叮万嘱对方一定要注意控制药量:因为这种精神类药物如果一次服用过量,会导致精神困顿,睡眠质量差,多梦不安,醒来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如果连续多日服用过量,则会白天黑夜昏睡不醒,精力不济,宛如重病难愈的样子。林夏夏偷偷记下了病例里的药物名称,趁舅舅外出时时从药柜里偷出了一些这种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带回了家。起初在雪梨汤里下药时,林夏夏也害怕会很快被人拆穿,还好林春儿从小就比较娇气,以前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就喜欢赖在床上好几天,就算装病都不肯起。家中长辈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又见她除了每日昏睡也没有别的什么症状,也就没人想再送她去医院仔细检查一遍。这才让林夏夏胆子越来越大,一天天地加重了药量。直至昨晚,直接加了整整三倍的药量。眼看大女儿就要离开,林德喜突然发现送行的人里似乎少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他赶紧朝林夏夏和林春儿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