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兰芳吃完早饭后正打算去见给江美欣请的新律师,可一打开门,等在门口的却是警察。原来几天前江风和已委托代理律师那些兰芳伪造的合同起诉兰芳涉嫌经济犯罪,警方立案侦查后,于这天正式批捕了她。“这下好了,兰芳不仅救不了江美欣,她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林夏夏坐在江楷泽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喜滋滋地说。江楷泽躺在藤椅里,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洒落在他们身上,他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过了片刻,他叹息了一声,说:“可是就算让她们把牢底坐穿,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林夏夏轻轻地问。江楷泽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想要兰芳以杀害我母亲的凶手的身份接受审判!只有这样,我妈妈的冤魂才能真正得到安息。”林夏夏突然笑了起来,道:“诶呀,这有什么好让你愁眉不展的。”江楷泽:“嗯?”林夏夏说:“你之前不是说你怀疑我爸爸是当年的目击证人吗,所以我最近就打了个电话回家。”江楷泽:“你问你爸爸了?他怎么说?!”林夏夏:“开始他还不承认自己当时看到了什么,我告诉他我怀了你的孩子,兰芳一直想害我和孩子,而且她现在已经因为巨额经济犯罪还有行,贿被立案调查,肯定要把牢底坐穿。”“他才终于承认了他当时真的目击了整个案发过程!而且不仅他看到了,那天和他一起在同城打工的两个特地来送他去火车站的老乡也看到了,他可以去找他们一起作证!”“真的吗!”江楷泽摸了摸林夏夏的长发,激动地说:“谢谢你!夏夏,谢谢你,我真是太爱你了!”“可是……”林夏夏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江楷泽柔声问:“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嗯,可是……”林夏夏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说:“既然我爸爸真的是当年的目击证人,那势必得请他来京里一趟,那你偷偷把我藏起来陷害兰芳的事恐怕也瞒不住你爸爸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呗。”良久后,江楷泽浅浅地笑了笑,他笑得很轻,看似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我知道你家的房子车子票子和公司,现在都握在你的手中,你当然天不怕地不怕,也不在意他回不回来。”林夏夏说:“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一无所有,手无寸铁,我真的好害怕。”江楷泽沉默了一会儿,才轻柔地说:“你怕什么,我的就是你的,你绝对不是一无所有。”林夏夏叫道:“那怎么能一样!人脉和地位这种东西,又不是你说和我分享就能和我分享的!如果我自己没有能力,别人打心底里不认可我,那就算你再宠我爱我,在他们眼里,我也只是一个宠物而已!绝不会高看我一眼!”“但是我会好好保护你,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江楷泽说:“这样也不行吗?”林夏夏听得出来,江楷泽的回答无比的真挚和诚恳,还带着一股难言的虚弱。“可是……真的不行。”林夏夏低下头,一行眼泪从脸颊下滑落了下来:“我不想像兰芳一样,为了爱人甘愿当一株柔弱的菟丝花,当有一天我攀附的大树抛弃了我,我就会很容易被别人一脚踩死。这样太没有安全感了,我不愿意成为她这样的女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你没听明白吗?我的重点不是你会不会抛弃我,我的重点是,我不想做菟丝花!我不想攀附着你而生!”江楷泽叹了口气,问:“那你到底想怎样呢?我该为你做什么?”“我就是不想江风和回国!”林夏夏望着阳光里漂浮的尘埃,小声而坚定地说:“起码,在我真正变得很强大之前,他不可以回来,绝对不可以。”“可是就算我答应了你,”江楷泽叹气,道:“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机场也不是我开的,他要回来,我根本拦不住。”“那如果我有办法拦住他呢?”林夏夏立即道:“如果我有办法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回国,你可不可以隔山观虎斗就好,不要管我们之间的闲事?”江楷泽一愣,下意识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们俩之间发生的事,对于我来说怎么可能是闲事?!”“可是有些事,不理不管,不闻不问,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林夏夏哭着吼道:“你何必非要夹在中间,吃力不讨好!”江楷泽一脸愕然地看着林夏夏,过了一会儿,开始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眼泪,小声道歉说:“你别哭呀,眼泪跟水龙头一样说开就开,怎么好像是我在吼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