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因为晕船吃不下去饭,宁三水疾言厉色道:“吐了吃,吃了吐,习惯了就好。”
大家都是队里选出来的先进,听了这话,个个都重振旗鼓。
晕船的把自己绑在床上,吃不进去食物的硬往嘴里塞,一周过后,竟然逐渐适应了。
宁三水一行第一次出远海,经验不足,足足行驶了一天一夜,终于追上了虾群,对虾一个接一个地跃出海面,连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第一网抛下去,大家心里都打鼓,谁也不知道能捞上来什么东西。
往上拉网的时候,只觉得沉甸甸的,好几个人一起使劲才拽了上来。
成片的虾粘在渔网上,个个都活蹦乱跳的,一只足足有半斤重。
宁三水喜极而泣,情绪感染了众人,大家都相拥哭作一团。
接下来的十几天,众人分成了两班,日日夜夜轮番在渔场作业,直到整个船舱再也装不下半点才返航。
村民们都被这跌宕起伏的故事震住了,海边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三水,以后你在女人堆里可就是老大了!”一个村民率先大声称赞起来。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岂止是女人堆,”宁三水的丈夫徐民德不愧是她的头号支持者,出言反驳道,“就是咱解放大队拉通了算,我家三水也得排前几。”
“哈哈……”村民都快活地笑了起来。
海上数十日的风吹日晒,把宁三水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黝黑,此刻听见众人的夸赞,脸上也透出几分红色来。
宁富田带着几个生产队长把宁三水带回来的对虾过磅称重,竟然整整有2万斤。
这对虾和别的海产品还不同,格外金贵些,放在古代可是专供皇室食用的,华国现在也大量收购对虾,出口创汇。
一斤4毛,2万斤就是8000元,一趟就快把买机帆船的钱赚回来了,要是再买一艘,以后就等着钱生船,船生钱吧!
宁富田乐得直笑,一个劲地冲宁三水竖大拇指。
宁文惊叹道:“那不是一年光捕捞对虾都快10万元了!”
“对虾是洄游生物,只有8到11月才适合捕捞,”徐夏耐心解释起来,“要是把个头小的也都捕起来了,迟早会灭绝的。”
“徐夏说得没错,我们不能涸泽而渔,”宁三水听见两人的议论,大步走过来,抚摸着徐夏的头,露出欣赏的眼神,“你之前给识字班编写的教材也很全面,这次远海捕捞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徐夏不好意思地笑了。
宁富田组织人手把个头大的对虾运去了公社的收购站,剩下个头小的就地分给了大家。
照例徐夏做菜,宁文烧火。
徐夏先将对虾倒入一大锅清水中慢煮,直到熬出虾油,再将虾捞出与葱姜蒜一起爆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