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小徐嘛。”卫公安伸手揽过徐夏,带着她进了里间的小办公室,“我叫卫红,你以后叫我卫姐就行。”
徐夏听话地点点头:“卫姐。”
卫红把徐夏按在板凳上:“坐,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夏双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气:“我要报警!”。
“慢慢说,不着急,”卫红拿起办公桌下面的水壶,倒了一杯凉白开,塞到徐夏手里,“把事情讲清楚。”
徐夏一五一十地将李萍被家暴的事讲了出来。
“你是说学校不肯给开介绍信?”卫红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婚姻自由,他们怎么搞的,《婚姻法》没学过吗!”
“劝和不劝离呗,”徐夏吐了吐舌头,从包里掏出录音笔递给卫红,“卫姐,你再听听这个。”
卫红按下播放键,听到里面的声音,气得左手握拳重重地锤了桌面一下。
“这事我管定了!”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华国日报》递给徐夏,“你看看头版,去年鲁省有个年轻的媳妇潘某闹离婚,公社传唤了男方4次,都被大队干部阻挠了。哼,他们以为是在用手中的权力‘保护’村民,殊不知是在滋长罪恶。”
徐夏接过报纸,上面触目惊心地记录着:潘某离婚未果,被婆婆和丈夫捆绑起来吊在梁上,用双股钢条轮番抽打致死……
卫红冷哼一声:“最后一个都没跑掉,她婆婆、丈夫判了死立执,大队干部因为包庇村民家暴,没有尽到保护妇女婚姻自主的责任,反而充当罪犯的帮凶,都判了有期徒刑。”
徐夏低头看着报纸,突然想起前世李萍的意外死亡,不会也和家暴有关吧。
卫红将录音笔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锁起来:“这录音笔可以作为一件物证。你先在门口等我,咱们叫上法医去给你小姨验伤。到时候我同你们一起上县法院去,人证物证俱在,不仅要起诉离婚,还要起诉他故意伤人!”
徐夏出了派出所,宁文见她空手出来,急忙问:“没找到卫公安吗?还是她不肯帮忙?”
徐夏赶紧摇头:“哪儿,卫姐去找法医了,说是同我们一道回队里给小姨验伤呢。”
“小徐,小宁,快上车”一回头,卫红同法医一人骑着一辆两轮挎斗摩托车出现在了派出所门口。
到了解放大队,卫红带着法医进了里屋去给李萍做伤情检查,让徐夏和宁文在院子里等着。
“我说得没错吧,卫公安肯定能帮忙,”不知道什么时候郑小英靠着宁家院门嗑起了瓜子,“之前妇联培训,就请了她来给我们讲课,当时她怎么说来着,《婚姻法》的基本精神就是男女婚姻自由,不仅结婚自由,离婚也自由。”
徐夏点点头:“没错,一方坚决要求离婚的,也要准予。”
郑小英伸长脖子看了看屋内:“卫公安他们肯定还要忙一会儿,走,跟婶子去解放小学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