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验室出来,萧良站在中央大厅里,等待韩教授和【真实】谈完话。在办公室外面等候的士兵宛如雕塑一般坚定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萧良都替他感到脚麻。终于,韩教授发现了在外面等待的萧良,摆手示意让他进来。萧良推门而入,入目就是韩教授的办公室。房间倒是意外地整齐,原本他以为以韩教授的性格,他的房间也是乱七八糟的同时,保持只有自己能找到东西的秩序。不知道【真实】和他谈了什么,萧良注意到【真实】脸色不大好看。两人的气氛有些古怪,难怪要把他喊进来。桌上还摆着一尊欲望母神的雕像。【真实】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坐得远远的。看到萧良进来,她稍稍松了口气。三人重新落座。【真实】幻化成等人高的模样,等比例放大的身体依旧堪称绝色。但周身圣洁的荧光,让人无法产生欲念。当然,房间的男人也没有欣赏美的眼睛。在萧良眼里,【真实】依旧是一尊陶瓷雕像,他没记错的话,【真实】的原材料还有微量辐射来着。至于韩教授,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资料和数据。他翻看最新找出来的资料,是关于【真实】和欲望母神的秘闻。韩教授在资料里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你们是双生子。”【真实】:“对。”“你是姐姐,他是弟弟。”【真实】:“对。”什么,等一下?萧良眼皮一下子就撑开了,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欲望母神是弟弟?他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中央的欲望母神,表情问号。面前的欲望母神身体赤裸,雌雄同体,容貌昳丽,看起来垂垂满满。如果这是弟弟,那司十三是什么?萧良觉得欲望母神应该把器官分司十三一半,不然一个弟弟什么都有,一个弟弟什么都没有。【真实】自然注意到萧良的眼神,她的表情也在韩教授的问题中,变得复杂起来。本来不想说这种黑暗历史,但现在就算自己不说,韩教授也会知道。她早就注意到,韩教授手里厚厚一叠资料,才刚翻开不到四分之一。比起被动揭穿,不如自己坦诚交代。【真实】的眼神有些放空,目光追随着过去,仿佛在遗憾回不去的日子。“在红月降临前,我的能力要远大于欲望。”“他就像是我的影子,我的反面。”“我俩的地位对调发生在红月降临的前十年,你们学历史应该都知道,那时候经济发展迅速,甚至到了历史高度,贫富差距拉大,为了转移矛盾,各城邦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战争冲突。”“欲望也在此时开始成长。”“年轻一代的人们不再期盼未来,而是选择享受当下,追逐内心的欲望。”“就在我们两人逐渐变得势均力敌的时候,我的神格被他设计夺走了。”【真实】看着欲望母神雌雄同体的模样,扯出一丝笑容。像是在讽刺又像是在嘲笑,又像是悲伤。“他变成这样是因为融合了我的神格。”“兼具了男女一体,变得不伦不类。”“难怪。”萧良表情若有所思,两个神只融为一体,但欲望消化不良,就成了这副模样。从欲望变成了欲望母神。恐怕她的信徒更加兴奋了。萧良和韩教授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真实】没再说下去,有一点她倒是没在两人面前说出口。那就是欲望对于她本人的觊觎远远大于神格。想到欲望曾在她的耳边低语,蛊惑她生下他的孩子,想到这里,真实脸色变得僵硬。摇摇脑袋将这些过去都打散。如今她和欲望都变成一副模样,两人早就无法回到过去。韩教授知道【真实】已经揭开了自己的疮疤,把一些隐秘的事情讲给他们听。而他要得就是这个态度。韩教授一直假装低头翻看自己手里的资料,实则倾听【真实】透露出来的信息。当他听到欲望夺走了【真实】的神格时,要不是顾忌场面不合适,他都要哇一声出来。手里还下意识地重复翻页的动作,等他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已经翻了好几页白纸,立马合上。关于灾前的资料,他们哪里找得到那么多,厚厚一叠都是诓【真实】的,只是没想到【真实】还真说了很多他们找不到的信息。韩教授不作声放下自己手里一大沓白纸,对着【真实】开始正色起来。“我们知道你的力量来源源自人们对你的信仰。”“欲望母神已经发展了一个教派,而你,神格被夺走后,就只剩下一尊雕像。”萧良在这时候举手:“这世界上真有神?”“当然不是。”韩教授说道,“你可以把【真实】和欲望理解为受到污染的神像。”“他们被污染后产生意识,自认为是神明,其实就是高阶诡异。”“但他们的力量来源已经形成了逻辑自洽,就是信仰之力。信仰他们的人越多,他们越强。”难怪欲望母神一直在民间活跃,原来是要发展信徒。“那关于【真实】的处理?”韩教授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地微笑:“当然是让她自己和欲望母神互殴喽。”对抗污染的只有污染,对抗诡异的也只有诡异。与其花费自己人的生命去杀欲望母神,不如直接让他姐姐亲自动手。韩教授把之前和【真实】协商的事情再次和萧良说了一遍。“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更多人信仰她,助她重回神位,杀死欲望母神。”萧良又举起了自己手:“有个问题——”“你说。”萧良直接指着【真实】说道:“你怎么能确定她不会反悔,然后倒打一耙?”这次【真实】抢先回答。“我们有契约。”“封印物,【人皮纸】,序列2-22,写在上面的契约必须百分之百遵守,就连神明也不能违背。”:()误入邪教现场的我真的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