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十分护短,一听这话立刻维护:“但公子你一定解得了。”
沈修然失笑,“你倒是看得起我,这符法之精妙,远超我的水平,况且解题那人已经把它解开了,这解法奇诡惊险,却是我万万想不到的。”
纸人怪叫了一声:“那说不定是沧溟派的九峰主梁英,他是符修大师,当然解得开。”
沈修然摇了摇头,“梁峰主因循守旧,想不到这样的思路。”
“十峰主韩晓蝶?她虽然是器修,但是符法也是精通。”
“韩峰主这些年不知为何心境受困,从何生出这种惊世骇俗之作?”
“那说不定是祝师姐,她今年宗门大比以后已经晋升至玄明境,现在仅在各峰主以下。”
“祝雁灵虽然天赋非凡,但是为人循规蹈矩,不会是她。”
纸人抓了抓自己的纸片脑袋,“那我想不到还能是谁了。”
沈修然同样叹了口气,“我也想不到,沧溟派竟还有这样的妙人。况且此人解符文时,灵力控制得精准如斯,竟然不超过炼气级的灵力,必然已经修炼多年,才有这样巧妙的控制力。”
沈修然哪里想得到,这纯是因为孟莘此时只有炼气六级的实力,他心中掠过数个猜测,最后凝重道:“看来沧溟派还有藏着的底牌,我们以后行事还要更加小心才好。”
纸人似乎也被自家主人说得严肃起来:“那该怎么办,要不要监视这里,探探那人虚实。”
沈修然摇了摇头:“不可,何必无故与人交恶,这位高人未必就是我们的敌人。”
他沉吟片刻,“我正巧想到了一个新的解法,不如同那位高人探讨一番。”
说罢,他就想依孟莘的方式,在竹林中画出来。
纸人拍拍手笑道:“公子,你能看得见,是因为你修的是鉴天楼的天地道法,而且对方留下的灵力未散。那人要想看见你画的符法,岂非也得是我们鉴天楼的人?”
沈修然一怔,也觉得好笑:“是我糊涂了。”
他从须弥戒中拿出一页纸,将自己的解法画上,手指轻弹,那页纸宛如飞刀钉入一根竹子上,“只是我的解法却远没有那位高人那样精准,倒是献丑了。”
纸人微微惆怅:“也不知道那位高人什么时候来,会不会被别人捡走了。”
沈修然只是微笑:“缘法自然,如果对方看不到,便说明我们只有今日一天的缘分,强求不得。”
*
孟莘是在两天后才再去紫竹林的。
她一鼓作气想把封印全部解完,却还是遇到了阻滞,这时她又想起来了紫竹林这片福地。
孟莘来到熟悉的故地,正要像上次一样画符文,一抹刺眼的白却跃入了她的余光。
她定睛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是哪个混蛋在这么清幽一树林里留下垃圾不带走的!
孟莘怒气冲冲地跨步过去,扯下纸页,正打算看看上面有没有能透露出身份的信息,却被映入眼帘的符文吸引了全部注意。
这页纸上只画着没头没尾三个符文,换了其他任何人看来,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废纸。
但孟莘研究女妖符文何其之久,早已把它的每一笔都熟稔于心,一眼就看出,三道符文,解的就是上次她在紫竹林画出的那部分。
这三道符文画的是关键之处,她闭上眼,轻松就把没画出的部分勾勒了出来。
孟莘霎时冷汗直流。